漁村?
花夢恍然想起昨日的海邊咖啡車,她果然來過這裡。
花夢吃一口鵝肝,露出刻意的嘲諷之氣,“曹喻的合作,他倒是上趕着獻殷勤。”
“哪呀,人人都說薄助是潛龍在在潭,他用這份大人情表衷心,倒是正中曹瓊章的下懷。”喻蘇杭瞧着宴席将盡,斟滿杯中的酒,又給花夢倒了杯氣泡水,“走吧,醜媳婦也要見公婆的。”
“滾蛋。”
兩人挽着手帶着熟練的假笑走過去。
花夢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怎麼稱呼喻夫人好?
沒想到,喻蘇杭倒沒有任何顧忌,張口便是:“媽咪,生辰快樂。”
笑容真誠,跟親兒子似的。
喻夫人看見他,歡欣的神色一下淡了。
喻先生倒是熱情,“小杭來了,小夢也在啊。”
花夢:“伯父伯母好。”
喻先生推一下妻子,“這就是老曹的侄女,你看,多水靈一個小姑娘。”
喻夫人為着丈夫臉面,微微擡了擡頭,“叫什麼,做什麼的?”
花夢還沒開口,喻蘇杭替她答:“花夢可優秀了,在星大念書。”
喻先生補充:“是啊,還要讀研究生呢。”
花夢被“研究生”三個字刺得心頭一疼。
忽然,幾位端莊典雅的貴太太走過來,“喲,這為青年才俊是誰呀?是你們公司的職員嗎?”
喻太太連忙站起來,“你們說什麼呢,這是我的小兒子呀,在國外讀書剛畢業回來。”
“哎呀,長這麼大了?都認不出來了,你們兩口子有福氣呀,旁邊這是小喻女朋友?”
“撿日子就要訂婚了,過不久就要給你們發帖。”
“你們喻家真是喜事不斷啊……”
喻太太繼續和舊友交際,喻蘇杭開車送花夢回家,薄豐庭留下處理公務。
關上車門,花夢松了一口氣,打趣他:“你可真行,‘媽咪’叫得真親。”
喻蘇杭輕笑着打方向盤,“沒什麼叫不出口的,是她恨我,我又不恨她。”
“你母親……”
“早不在了。”喻蘇杭說得輕松,“我都沒有關于她的記憶,所以我無牽無挂,爛命一條,要我改姓就改姓,要我聯姻就聯姻,要我墊背我就墊背……”
他看一眼身旁的花夢,“不像你,心比天高,處處受制。”
花夢按下車窗,他們正處于高地勢,能夠俯瞰大半個星城燈火。
她心想,花女士綁不住她,她要的自由,是不在曹家的掌控之下,可以遵從己心,選擇不做什麼,和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