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喻太太說她有個在國外念書的小兒子?”
“是。”喻蘇杭把方向盤狠力打到底,繞過回環的大轉彎,樹影極速倒退,風吹樹葉,呼嘯過境。
“我把他弄死了,所以我才能回來認祖歸宗。”
花夢的餘光撇見他緊握方向盤的手,手背血管凸顯,指骨嶙峋,不同于司霧的清秀靈隽,喻蘇杭看似灑脫大意,明裡暗裡卻透着陰鸷。
“夢夢,是不是吓着你了。”駛入平坦路段,他漸漸放緩車速,單手扶着方向盤,另一手撐着腦袋幽幽道。
“是啊,以後車開慢點,風聲吹得我耳鳴。”
喻蘇杭笑起來,真有意思。
花夢抿着嘴唇若有所思,忽然喻蘇杭一記急刹車,把她的思緒全部打亂,“你又抽什麼風……”
她話未說完,喻蘇杭已經抽了安全帶闊步下車,跑向前方。
花夢透過擋風玻璃看去,是一輛靠在路邊打着雙閃的黑色奧迪車。
喻蘇杭沖過去,猛敲玻璃,連踹帶踢,把駕駛座的人揪着領子拎出來。
花夢沖下車,才看見那輛車原來已經撞在樹上撞癟了,停在路邊等維修。
她拿出手機問喻蘇杭,“要不要叫救護車?”
“你别過來,回車上去!”喻蘇杭伸出手阻止她上前。
花夢不解,去打量他手上的人,臉頰兩道血漬,看不清面容,穿着華貴的絲絨禮服,口袋巾露出一角,那圖案花夢有些熟悉,但她不敢确定。
對方被喻蘇杭掐得喘不過氣,擡起手推他,袖口在車燈下閃過一刹,她看清了那個袖扣的樣式。
同樣的圖騰,她在曹瓊章身上見過。
這是曹家的人。
而這個年紀的男孩,隻有一個,曹瓊章的獨生子,曹墨。
喻蘇杭氣憤地逼問他:“鬧夠了沒。”
男孩難過地低下頭,不再推拒他,啞着嗓子解釋。
喻蘇杭看一眼旁邊的花夢,身體下意識擋在男孩前面,不讓他露面。
花夢很有眼力見,“你處理你的事情,我自己叫車走。”
喻蘇杭歪一下頭,仍是那副慣用的纨绔笑容,柔聲道:“抱歉夢夢,下次好好補償你。”
曹墨聽到他那副語調,不悅地擡起頭。
一輛白色車停下,花夢對了下車牌号,是自己叫道網約車,“我先回。”
喻蘇杭幫她關車門,“到了給我報平安。”
“喻影帝,先去處理你的爛攤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