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就真發了又怎麼樣呢,如今還有什麼不可失去的,如今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
面子裡子都是虛妄,她此時隻想,萬分之一的機會也應該争取,她曾經努力過400餘個日夜,怎麼能甘心付之一炬。
她花兩小時寫了一份研究計劃書,然後擱置在一旁,複習了四個小時。
天光大亮,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爬到她腳邊,花夢站起身,酸脹的背脊和頸椎輕輕一動便咯噔作響,骨頭與骨頭之間仿佛世仇。
下半身仍在隐隐作痛,或者說,一晚上從沒有消停過。
花夢從抽屜裡拿出一顆止疼藥咽下,進肚才想起來,這藥應該餐後吃,空腹傷胃。
可是吃都吃了。
她換了套衣服,拿上飯卡手機去食堂吃早飯。
端着油條豆漿牛肉餅小籠包茶葉蛋找位置時,意外發現兩位熟人。
“喲,這不是時老闆嗎?”
穿着一件寬大衛衣的時朝轉過頭來,“夢夢,你怎麼起這麼早?”
花夢在她旁邊坐下,“你不也是?”
“我們是一宿沒睡剛下班,他說想吃蔥油面,我想着咱們食堂是方圓百裡最好吃的。”時朝看一眼對面的商陸,她這個妙齡女大學生熬夜後面如土色,這家夥又唱又跳鬧一晚上卻依然容光煥發,老天真是不公平。
商陸看着花夢滿滿當當的餐盤,“胃口不錯。”
花夢笑嘻嘻剝着雞蛋殼,剛剝一半,旁邊的時朝低頭咬了一口,得意道:“嗯嗯嗯,真好吃。”
花夢把剩下半個雞蛋剝完放她碗裡,“本來就是要給你的。”
時朝攬過她的肩膀,“夢夢最好啦。”
她搖動的動作過大,花夢挪了一下屁股,疼得嘶了一聲。
“怎麼了?”時朝松開手。
“沒事。”花夢低頭咬牛肉餅。
時朝和商陸對視一眼,商陸很快吃掉最後一筷子蔥油面,喝完最後一口豆漿,端起餐盤起身,“我吃好了先回家,你們聊,老闆,晚上見。”
“晚上見。”時朝揮揮手,等人走遠,從花夢盤子裡拿了個小籠包一口吞下,擦了擦手指,看着花夢問:“親愛的,誰讓你受委屈了嗎?”
花夢放下筷子,轉身抱住她,眼眶發熱。
時朝輕輕拍她的背,“我在呢。”
花夢抱着她很久,沒來由地忽然開口說:“我要把你設成第一緊急聯絡人。”
時朝輕拍的手停了一下,點頭笑說:“行啊,我會為你赴湯蹈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