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花蘩在莊園内喝得爛醉,被管家送進醫院。
花夢剛在學校開完考研經驗分享會,便被電話叫走。
那是曹家投資的私立醫院,環境幽雅,花夢抵達時,薄豐庭已經先到了。
“怎麼突然喝這麼多?”花夢問。
“高興。”薄豐庭漠然答。
“有什麼可高興的?”
“曹墨昨天啟程去英國留學,曹夫人陪同。”
喻蘇杭動作還挺快的,花夢心想。
薄豐庭沒錯過她的微表情,把手上的報告單遞給她,“現在大概又多了一件高興事。”
白紙黑字上印着,臨床診斷:妊娠狀态。
“你要當姐姐了,花夢。”
花夢如同當頭一棒,不敢置信。
曹瓊章冷落花蘩多年,怎麼會在這個關口,突然……
她擡頭看向薄豐庭,卻隻看見他一片雪白的鏡片反光。
他的野心究竟要吞噬掉多少人。
冷清衰敗的莊園陡然熱鬧起來,管家領着新進的人員,清理了上上下下混亂的酒瓶,荒原重新種滿帶苞的玫瑰,白色的籬笆擦洗得光亮如新,噴泉裡的落葉打掃得幹幹淨淨,後牆多年依附的藤蔓也被剝除。
薄豐庭帶着花夢歸來,她仿佛回到幼年時期第一次見到這莊園的盛景,玫瑰簇擁着華麗天真的女主人。
但是歲月殘忍,外牆的凋敝與花蘩的憂郁都難以掩蓋。
花蘩戒煙戒酒,穿着平底鞋披着寬松的家居服,曹瓊章對她這一胎出奇重視,珍馐補品如水一般送進來,三位營養師專供她調養,花夢難得見她母親素面朝天,顯出溫婉的模樣。
曹瓊章看了一眼席上的花夢,“畢業了。”
“嗯。”
“這麼年輕,給你物色個職位去曆練曆練。”
“謝謝爸,但我秋天就研究生開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