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已是微微有些發熱,已快要入夏,到了正午時分,讓人有些心煩意亂。
“姑娘,咱們現在去哪兒?”
出來了半日,也沒有做什麼事情,沈應道:“罷了,回府吧。”
【啊,救命!真疼。】
話剛剛說出口,腦海中便聽見了一道驚呼聲。
沈應的心立刻懸了起來,安靜等了片刻,卻始終沒有等到下文。
【系統。】沈應立刻叫了一聲。
【在呢。】
【尹玄清是不是有危險?】
【嗯?宿主你不是好好的嗎?】
跟系統講不明白,算了,沈應立刻掀開了簾子對着銀香道:“快去一趟宮門,告訴孫靖宇,尹玄清有危險。”
銀香不敢耽擱,立刻便跑了過去。
沈應低着頭想了一番,等着孫靖宇告訴謝弘,怕是已經晚了。
對着車夫立刻道:“掉頭,去晏府。”
緊閉的窗,遮擋了半數的光,讓着屋内顯得暗沉。
晏楚依舊還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勢,隻是眼裡的光亮消失了大半。
腳步在廊下匆匆,牛正青一臉震驚地朝着他快速道:“少主,沈二姑娘來了。”
“誰?”晏楚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反問道。
牛正青又重複一遍:“承直郎胞妹,沈二姑娘,她瞧着有些——”
牛正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着晏楚立刻走了出去。
不由得搖頭道:“這沈二姑娘真是不得了,人還沒見着呢,就讓少主快要沒了理智。”
晏府的宅子,倒不是以前武安侯府的宅子,懷王一案後,武安侯府的舊宅就被充了公,發賣掉了。
這裡,是謝弘新給他的。
離着皇宮近,讓着他方便出入。
宅子倒不是很大,連着下人也沒有多少個。
隻是眼下,沈應沒有什麼心思來欣賞他的府邸。
她已經很久沒有聽着尹玄清的心聲了。
等着晏楚來到廳前的時候,正見着沈應站在廊下,望着廳前的一株梨花。
面上倒不似從前的氣定神閑,瞧着倒是有些緊張。
晏楚猶疑出聲:“沈二姑娘?”
他不确定,沈應是究竟為了什麼事情而來,不然她根本就不會來找自己?
沈應驟然回頭,立刻出聲道:“尹玄清失蹤了,她有危險。”
“什麼?”
尹玄清前腳才剛剛從自己府上出去,後腳沈應便來告訴自己她失了蹤。
怎麼能叫他不驚訝!
“你是怎麼知道的?”
但最讓晏楚驚訝的,莫過于沈應的消息太過于靈通了。
謝弘将尹玄清保護得很好,她的行蹤不會像任何人透露。
“你不信我?”
來時沈應便知道,會有這麼一遭,可真的聽着晏楚的話,心中難免還是會有刺痛。
晏楚朝着她逼近一步:“沈二姑娘的作為,倒是叫鄙人難以相信。”
沈應低垂着眉眼,自嘲般地笑笑:“大人不信,也是情有可原,也确實,在大人眼中,清姑娘行蹤皆有陛下護着,我又豈能知道的清楚,想來是我截了她,拿着她來做誘餌。”
沈應将着晏楚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說着,沈應忽地冷笑一聲,連着語氣也不由得寒了幾分:“隻是,我又為何這樣做?尹玄清與我有何幹系,你與我又有何幹系?拿着她來做餌給你?大人與我糾葛的時間,不如自己去宮門口問問,她是不是回了宮裡,既然大人不信,那我便先告辭了。”
他們二人本在楚地時就相處得不快,眼下算是徹底地撕破了臉。
沈應氣沖沖地轉身離開。
晏楚自知說錯了話。
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悔。
沈應沒走多久,牛正青立刻來報:“宮裡傳來消息,尹姑娘确實沒有回宮,陛下讓着少主全力尋找。”
晏楚心中生出一股無力感,他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對沈應,可看着她,自己不由得會如此。
沈應出了府,上了馬車,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尹玄清的聲音。
【靠,他們竟然将我丢在山裡,太不講道理了吧。這一棍子打得真疼,他們人在山洞外面,要不要我繼續裝睡?】
聽着尹玄清的聲音,沈應這才松了口氣,人沒事就好。
沈應在心裡盤算着,從她失蹤到現在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能到了山中,這路程便不會太遠,按照腳程算,也還在長安城境内。
這個時間裡,能到的山,隻有一個。
沈應立刻掀開車簾,對着車夫道:“去青衡山。”
晏楚從府中出來時,正好見着沈應的馬車飛馳而過,瞧着離開的方位,大約是想要出城。
晏楚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難道她真的知道尹玄清的位置?
“跟上去。”
晏楚的話語剛落,兩道黑影便立刻追了上去。
林野之中,好似翠綠的牆垣,人躲在暗處,是一點也瞧不見。
沈應跟着車夫二人,朝着山頂上走去,沒走多遠,便瞧着有幾個人鬼鬼祟祟地在前面。
便跟在他們身後上了山頂,果然瞧見了有人在山洞前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