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别管她。”金語蝶翻了個白眼，“你都主動叫她一起了，她自己不走的。”
馮子清低頭走路，并沒有接話，隻想着喬可兒其實是個好對手，好合作對象。
她們走出演播大樓，迎面看見兩道人影。
是夏橙和楚清淮。
夏橙一頭短發，全身黑，楚清淮也是黑衣黑褲，一時看着像兩個好兄弟。
“哎，他們兩怎麼走在一起？”
“就是，看着還有點暧昧呢？”
“那女的不是圈内人吧。”
“好像晚上吃飯和闊太坐一起的。”
“子清，你認識嗎？”有人問一直沒說話的馮子清。
馮子清微微掠了那邊一眼，淡笑：“你們别瞎猜，她也是我們同學，她是不可能和楚清淮有什麼的。”
“那麼肯定？”
“是。”
她也沒多解釋，腳下忽然加速，和那兩人擦身而過，隻對夏橙笑了下。
夏橙在馬路中間倏然一頓，“馮子清，腳下踩風火輪了？”
馮子清已經過了馬路走到紅綠燈下，回頭說：“是啊，趕時間。”
“哦，可兒呢？”
“在訓練室，最大的那間。”
馮子清一直隻看着她，說完就轉身走了。
夏橙聳聳肩，又偏頭看楚清淮，“她真的一點都不理你了？”
楚清淮莫名冷哼：“這樣最好。”
“采訪一下這位頂流，被癡戀對象視而不見什麼感覺？”
“感覺很好，謝謝。”
楚清淮大步往前走。
夏橙嘻嘻哈哈地追上去八卦：“你真的對馮子清有點感覺都沒?”
"你還是不是可兒的朋友？"
“當然啊，她是我的心，她是我的肝，她是我生命的……”
“那就别問這種問題，你明知道我隻想追回可兒。”楚清淮滿臉别扭，“馮子清——我對她從來沒有過除了朋友以外的感覺。”
“這話你去和可兒說吧。”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訓練室門外。
楚清淮握成拳的手塞進了褲袋裡，眼巴巴地看着門，夏橙瞥他兩眼，笑容了然，悄悄說：“這點膽，怎麼追人啊？”
她打開門的聲響大，喬可兒像是被驚醒，睜圓了眼。
喬可兒的眼形是大而圓，就是内眼角有些圓鈍，呆呆看人時會顯得呆萌可愛。
楚清淮凝望着她，笑說：“别怕，是我們。”
喬可兒“哦”了聲，複又低頭。
楚清淮摸摸鼻子，想靠近又怕被人趕，呆呆地站在門邊。
夏橙朝他冷嘲，用嘴型說真慫。
這成功激将了男人，楚清淮走了過來，看見喬可兒在手機上譜曲，拉開話題說：“在做你們的原創任務？”
喬可兒瞬間蓋住手機，“你看，不合适吧？”
她從下面擡頭看他，聲音冷淡：“整個節目期間，你最好遠離我，否則我要背的鍋就太多了。”
楚清淮眼神驟暗，她說的沒有錯。
網絡上關于喬可兒的流言蜚語很多，傳婚變，和養父母決裂，忘恩負義，被豪門掃地出門，還有被節目組保送，最強關系戶什麼的。
他隻是大緻浏覽一下就能發現對喬可兒的吐槽。
“我……”
“你走吧，我不想再被傳和嘉賓糾纏不清。”
喬可兒接着低頭撥弄起吉他，趕人的意思很明顯。
夏橙無能為力地攤開手。
“她說的沒錯，真要對她好，不急在一時吧。”
楚清淮垂眸沉默了好一會，終于拉開門走了。
夏橙看着徐徐關上的門，坐到她旁邊，“其實他也算真心。”
“不重要了，我現在隻想好好比賽。”
“行。”
“幫我錄個視頻，我覺得要撕掉面具了。”
“真的？這可是個爆炸新聞，不過你準備好接受謾罵了嗎？”夏橙提醒她。
人紅是非多，她的身份特殊，現在自揭面具，網絡風向不知道會轉向哪邊。
喬可兒淡笑調侃：“黑紅也是紅。”
*
喬可兒的彈唱視頻在零點發出的。
夏橙的拍攝平鋪直入，鏡頭從練習室進門處開始推進，最後定格在喬可兒毫無妝造的臉上。
冷白而毫無瑕疵的皮膚，絕美的五官比例，即使被怼臉拍依然抗住了殘忍的鏡頭。
簡單的白T黑色運動褲，全身唯一的裝飾是那把古董吉他。
她低頭撥弄吉他，低吟淺唱。
手機的收音效果沒那麼好，喬可兒空靈的音色大打折扣。
畫面單調簡單，後期的剪輯都沒有。
原片輸出。
隻是畫面的最後，喬可兒對着鏡頭說：“我就是我，我是愛唱歌的提拉米蘇，也是星舞台的88号。”
“重新出發，從心出發，加油。”
這麼一條視頻在深夜爆炸，播放量直沖千萬。
喬可兒一早是在夏橙魔性的笑聲中醒來的。
馮子清大清早被吵醒也很無語，熊貓眼裡全是小火苗，恨不得把夏橙毒啞。
“夏橙！現在才五點！”
夏橙繼續在笑，回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乖，你繼續睡，我去陽台笑。”
“…… ”
馮子清被吵醒了，哪裡還睡得着，踢踏着拖鞋去洗手間。
喬可兒醒了兩秒鐘覺，忽然意識到什麼，立刻跑到陽台。
“你在看什麼？”
夏橙示意她過來看，“你這是徹底火了。”
“還有啊，你老——”夏橙偷偷改口，低聲說，“你前夫也很給力。”
“他給什麼力？”
“看看山嶽和城市銀行的官方微博。”
夏橙眨眨眼，把手機怼到她眼前。
【山嶽科技全體預祝黎太太-喬可兒成為星舞台最閃亮的那顆星，全體為你打CALL，加油！】
【城市銀行全體同仁為黎太太-喬可兒加油打氣，你是最棒的。】
……
兩條微博底下的評論刷新了記錄。
這些更像是聯動宣傳，獲得了極其好的效果。
喬可兒心中卻五味雜陳，如果她和黎岱離婚的消息被曝出，不敢相信會掀起什麼腥風血雨。
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山嶽科技都是很大的打擊。
這肯定是黎岱的手筆。
喬可兒此時才真正發現“不公開離婚”的真正用意。
黎岱這人就是如此，他每走一步都用自己精密的大腦和審慎的邏輯計算過得失。
他早就判定喬可兒逃不出掌心。
“不高興？”夏橙發覺出異樣。
喬可兒扯出一抹笑：“挺好的，先唱歌，其他再說吧。”
說完，她進去房間。
馮子清已經在刷手機了，笑容頗為怪異地看着她，“你居然是提拉米蘇？”
“難怪我覺得聲音有點耳熟。”
“這波營銷不錯，保證你至少能進前三甲吧。”
“這麼大的流量，導演再怎麼樣都舍不得刷掉你。”
喬可兒聽得出奚落，簡單回了謝謝兩個字。
*
喬可兒把手機關機。
她讓夏橙幫忙錄一些訓練日常，繼續發到視頻賬号。
上午的訓練是視唱和舞蹈。
錢麗在門口叫住喬可兒，沒頭沒腦地誇她：“唱的不錯。”
喬可兒反應過來：“老師真的覺得好？是唱的好還是……”
“都很好。”錢麗進去訓練室，“加油吧。”
喬可兒跟着進去，依然還是各色目光的焦點，讓她想不到的是導演朱建之在裡面。
朱導上前來：“喬小姐，你昨晚的視頻創意不錯。 ”
“和節目組互相成就啊。”
“謝謝。”
“下午，進攝影棚，我們要拍最新的節目宣傳片，就用你昨晚視頻的最後那句話。”
朱導和其他選手說了幾句才離開。
選手們一陣嘀咕。
“什麼宣傳片，大家都要拍嗎？”
“導演和你說話了嗎？”
“沒。”
“就是，明擺着隻給某些人拍嘛。”
“憑什麼，又不是她一個人的節目。”
喬可兒都聽在耳中，沒有說半句。
舞蹈課請的也是院校的專業舞蹈老師，一百名選手分成十組訓練。
喬可兒在的這組的老師是個很年輕的姑娘，叫簡雨，選手還是尊稱簡老師。
她看着有幾分眼熟。
今天要跳的是首場淘汰賽的開場舞。
簡老師先跳了一次，問他們：“覺得難嗎？”
喬可兒的舞蹈是弱項，默默舉起手說有點難。
老師瞥了她一眼，沒回應她，問起别的選手：“你覺得難嗎？”
“不難。”那選手本來就是練舞蹈出身，底子很好。
“嗯，其實難度不大，個别選手覺得難，自己找時間多練。”
喬可兒皺了下眉。
集體練了幾次，喬可兒有幾個動作不流暢，節奏也不太對。
她趁休息時找到簡老師：“老師，這幾個動作……”
“群裡發了視頻，你自己跟着多練。”
簡老師根本沒看她，反倒是去指導其他學員。
喬可兒再遲鈍也發現了這人是針對她呢。
她眯眼看了看那姑娘的背影，總算是想起來哪裡見過了。
蘇翊曾經交過一個跳舞的女朋友，就叫簡雨。
分手的原因是那姑娘搞大了肚子，蘇翊害怕，喬可兒幫着解決的。
那姑娘死活不肯打掉孩子，要見蘇翊，喬可兒還是沒讓。
這回旋镖精準地紮到自己頭上了。
喬可兒倒也不覺得冤枉，自己練吧。
隻是她一直練到中午，還是覺得不夠好。
吃飯前，夏橙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
“誰啊？”她問。
夏橙用唇語誇張地說：前-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