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珩羽,我們在一起吧!”
陸棠之一鼓作氣告白,白瀾笙對此表示十分欣慰,在一旁手舞足蹈地給陸棠之加油打氣。
雖說他一直在看戲吃瓜,但好兄弟分明心意相通卻遲遲不在一起,他是看在眼裡也急在心裡。
天知道他明裡暗裡點了陸棠之多少次,這回總算是讓他盼到了。
奈何天不遂人願,電話那頭靜默了幾秒,随即爆發出一陣劇烈的起哄聲,接電話的同學匆匆跑出陽台,這才不好意思地回道:“抱歉,班長他沒回宿舍,軍訓不能帶手機,就…你那個……不好意思哈。”
男生的話猶如當頭棒喝,在陸棠之心上落下重重一擊,陸棠之的臉瞬間爆紅成西紅柿,幾度羞憤欲死。
白瀾笙站得近,自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看陸棠之支支吾吾不知所措,這一回打擊之大又不知陸棠之要退縮多久。
白瀾笙快要被他給急死了,幹脆一把搶過手機,當機立斷道:“啊這樣,那麻煩你待會見到珩羽幫我跟他說一聲,下晚訓後宿舍樓下見,拜托了,謝謝呀。”
“沒問題。”
挂掉電話,陸棠之還跟卡殼了的機器人一樣呆愣在原地,白瀾笙戳了戳他的手臂,陸棠之這才像重新接收到信号一般抓狂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尴尬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混蛋的程珩羽,幹嘛不回宿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陸棠之的哀嚎響徹天際,半晌後埋頭沙發,用抱枕蒙住頭一副恨不能悶死自己的架勢。
白瀾笙覺得他也挺可憐的,好不容易鼓起點勇氣結果電話那頭不是本人,屬實是坎坷了點。
但他又覺着特别好笑,怎麼就能有這麼多巧合都落在陸棠之身上,當時電話那邊出現陌生聲音,說真的白瀾笙都腳趾扣地了,更别提陸棠之。
不過現在可不是尴尬的時候,他必須趁程珩羽校園牆爆火這個檔口,狠狠推陸棠之一把。
白瀾笙把陸棠之從沙發裡拔出來,拽着他往卧室去,邊走邊道:“别嚎嚎了,換套衣服弄下頭發,晚上去當面跟珩羽說。”
剛經曆一場尴尬表白,陸棠之現在對此極度抗拒,說什麼也不肯了,甩開白瀾笙的手就要往外跑。
白瀾笙手疾眼快回手撈,抓到衣袖又滑手,再抓後領再滑手,陸棠之跟條泥鳅似的超絕走位滑不溜手,沒過幾招就成功沖出房間。
白瀾笙氣得在後面破口大罵:“你别去,你就慫死吧,珩羽遲早讓人搶走。”
陸棠之一路沖出民宿,回頭确定白瀾笙沒追上來才放慢腳步,獨自一人在街邊漫無目的走着。
他的思緒很亂,兩種聲音在腦海中争執吵架,一邊堅信程珩羽不會這麼輕易移情别戀,而另一邊則擔心會突然出現一個天降把程珩羽搶走。
理智告訴他應該相信程珩羽,可感性又讓他止不住焦慮與心慌,這種慌亂不安的心情似乎隻有真正的塵埃落定才能消弭。
去嗎?
不知道。
不去嗎?
也不知道。
腦子什麼都不知道,除了會給他制造焦慮,這破腦子一點用也沒有。
陸棠之真想給自己來兩巴掌,一天到晚不知道擰巴個什麼勁兒?
走着走着不知不覺就走到理發店門口,陸棠之頓了下,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發型做到一半收到程珩羽的消息,就簡單的四個字——“晚上等你”。
陸棠之險些就做一半不做起身走人了。
說什麼了就等他了?他說去了嗎?
算了,都做一半了,去不去都好歹先做完。
做完發型陸棠之又刻意往民宿方向走,好像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去找程珩羽,可兜兜轉轉一個多小時,最終他人站程珩羽宿舍樓下了。
才八點半,程珩羽要十點半才下訓。
“……”
陸棠之一陣無語,真想把自己的腦袋拿下來晃晃看裡頭是不是裝滿了水,怎麼傻逼成這樣。
擡手下意識想抓抓頭發,想起剛做過發型,又無奈放下。
在宿舍大門外徘徊等人,感覺自己隻是随便想了點東西,擡頭遠處竟熙熙攘攘走來一堆人,乍一看手機,居然已經快十點了。
他在這站了有一個多小時嗎?感覺也沒這麼久啊。
随着一群群人往宿舍樓裡走去,程珩羽的身影也出現在前面,看見陸棠之便小跑着過來,表情很驚訝。
“怎麼來這麼早?”程珩羽問道,看到他精心打理過的頭發,嘴角不自覺往上揚了揚。
現在才十點,今天是因為軍訓晚會才早早結束,程珩羽還以為陸棠之會十點半才來,或是不來。
“等很久了嗎?”程珩羽又問。
“沒,我剛來一會。”陸棠之不好意思讓他知道自己緊張到從打完電話開始就已經準備着過來了。
他話音剛落,身後忽的傳出一聲笑,随即一人從陽台底下站了起來。
“什麼剛來一會兒啊,哥們你足足在這站了有一個小時了好吧。”
陸棠之站的位置後面是一樓某個宿舍的陽台,他剛才來的時候陽台分明沒人,現在蓦地從底下站起來一個人,着實給陸棠之吓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