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多了牙會黃。”

“……”一句話讓陸棠之停下手中開果的動作。

牙齒不隻對一個人的顔值有重要影響，同時也體現個人對衛生的注重程度，怎可逞一時口舌之欲給自己留一口黃牙？

陸棠之堅決拒絕野山竹，眼神卻又時不時往樹上瞟的糾結模樣引得外婆哈哈大笑。

“吃一點不影響，就算吃黃了停幾天就好了，沒關系的。”

“不行，一天都不能黃，我……”陸棠之看着手中不斷引誘他的果子，不自覺咽了咽口水，權衡之後妥協道：“我就吃一個試試味。”

說着兩手使勁一捏，野山竹‘啵’的一聲裂開一條口子，掰開露出裡面淡黃的果肉，汁水飽滿，清香撲鼻。

陸棠之帶着僥幸心理吃了一個，完事沒忍住又開一個，本着不能浪費的原則，再次炫入口中。

先前的棠梨子他走時揣了三兜，這野山竹雖好吃他卻沒敢多拿，吃完還張着嘴一個勁兒問程珩羽牙黃了沒，直到得到一個‘完全沒有’的答案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一路上有吃有玩好生惬意，農村的生活平淡中透着自在，山清水秀的環境，一趟遊玩下來，呼吸着大自然清新的空氣，仿佛全身的細胞都得到充分的放松。

到家後外婆準備出鎮子拿快遞，陸棠之毛遂自薦，拉着程珩羽道要兩人單獨出去逛逛，外婆對此毫無異議。

把充滿電的電動車推出來給兩人，外婆就帶着倆小的回屋了。

“我來開吧。”程珩羽想起自己新買一周就被某人撞凹的車頭，果斷坐上駕駛位。

陸棠之見他竟敢小瞧自己，梆一下給程珩羽來了一拳，念及是外婆的電動車，自己也沒有搭人的經驗，陸棠之老老實實坐在了車後座。

“可以給你抱，但不許趁機摸我腹肌。”程珩羽故意道。

陸棠之一聽氣笑了，他不服道：“誰還沒有似的，用得着摸你的？”

“我這是在給你機會，有機會就得把握住啊男朋友。”程珩羽身體往後仰，靠在陸棠之身上，眨着無辜天真的眼睛明示陸棠之。

“什麼機會？”陸棠之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裝作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

“占我便宜的機會。”趁陸棠之沒設防，程珩羽小雞啄米似的飛速在陸棠之臉上親了一下。

“臭不要臉你，還占便宜的機會，現在到底誰占誰便宜啊。”陸棠之揉了揉發燙的臉頰，嘴上罵着，心情卻很好，“開你的車去，就你那破車技，别把我摔了就謝天謝地了。”

“那不好說，這得看你抱得夠不夠緊。”程珩羽勾唇一笑，從後将人的手往前拉環住自己的腰。

陸棠之不屑地嗤笑兩聲：“你要是不行換我來。”

程珩羽沒接他這話，扭鑰匙起腳撐擰油門，動身出發。

赤橙的晚霞宛若天邊海浪，一眼萬裡，無邊無際，落日紅光奪目，随着時間流逝緩緩沒入山谷，

甯靜的小山村藏匿在一座座大山深處，樹林、田野、草地，碧色連成一片，所過之處，有鳥兒飛翔，有牛兒吃草，世界仿佛靜止的畫卷，三兩筆墨繪出萬千美好。

晚風溫柔，吹在身上清爽涼快，卷走了軍訓殘留的一切炎熱與疲憊。

深夜躺在床上，想起某人白日裡的挑釁，有個遺忘在腦海深處角落裡的問題被陸棠之重新翻找出來。

“說起來我一直忘了問，”陸棠之翻身面向程珩羽，戳了戳後者健碩的肱二頭肌，質問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健身了？”

“是啊，喜歡嗎？”程珩羽大方承認，把某人的手從自己的肱二頭肌上挪到胸肌上，抓着陸棠之的手助其捏了一把，笑得勾人。

溫熱柔軟的觸感引得人浮想聯翩，記憶一下子被牽回到易感期那幾天，淩亂的、熾熱的、瘋狂的。

陸棠之臉倏地一紅，手像被燙到了一般迅速抽回，一度羞得說不出話，隻閉着眼重重地點了點頭。

程珩羽對他這反應頗為不滿，他以為自己下午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可陸棠之總是回避的行為，讓他摸不清陸棠之到底是害羞，還是根本沒能完成從兄弟到男朋友這個身份的轉換。

确認關系這麼久，除了寥寥幾次接吻，甚至大多是他主動的，兩人幾乎沒有下一步進展。

按理說到他們這般熟稔的程度，直接上高速開火箭都是無可厚非的，難不成陸棠之還隻當他是兄弟？又或者說他打算談個柏拉圖式的戀愛？

程珩羽越想越為自己後半生着急，喜歡的人就在眼前，還是情侶關系，總不能讓他清守禁欲當個和尚吧？

程珩羽等不及了，他迫切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作勢翻身将人壓在身下，強制陸棠之睜眼與他對視。

“你、你幹什麼？！”陸棠之瞳孔中流露出幾分震驚，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這震驚深處似乎隐隐藏着幾分期待。

程珩羽目光幽怨，低頭狠狠咬上陸棠之的脖頸，語氣中透着濃烈的不滿：

“陸棠之，你不覺得我們這個戀愛談得有點太純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