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卿不喜歡這樣的場景,身為男朋友,他是需要給足闫笙安全感的。所以柏卿主動上前解釋道,“隻是同一班飛機。”
闫笙點了點頭,看向柏卿的目光很溫柔,“我知道,不怪你,是他們糾纏不休。”
闫笙這樣說,柏卿自然又多了幾分愧疚。
他喜歡闫笙,但也确實沒到愛的程度。甚至他也不相信闫笙對他的迷戀會持續多久。當初接受闫笙,除了勾起了他的興趣,更多是為了破釜沉舟,不留餘地地徹底離開顧海洲。
柏卿一直覺得,不管是闫笙還是葉森,以及那幾個人,他們所謂的愛,更多的是不甘的執念,得不到,自然抓心撓肝,得到了,其實也就那樣。
但柏卿還是想給自己和闫笙一個機會,看他們這次又能攜手走多久。不管怎麼樣,他是喜歡闫笙的,愛上也隻是時間問題。他相信他有愛人的能力,沒了顧海洲,他也能愛上其他人。
闫笙旁若無人地牽起了柏卿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我們回家吧,哥哥。”
這番舉動自然換來柯喬宇一聲十分不爽的冷哼。還哥哥,也就大一歲,好意思叫的出口,惡心死了。臭狐狸,又矯情又做作。
葉森目光沉沉的,望向闫笙的眼神有些幽冷。
柏卿受不了這種場面,無視了那兩個人,牽着闫笙的手,“走吧。”
其實想想,他也不是一個合格的愛人,因為他,給闫笙帶來這麼多麻煩。
柏卿并不享受他人的追逐,尤其是這種野獸争奪獵物似地你争我搶,世人皆困于皮相,剝開這些,他真沒什麼好的。
闫笙今天帶了司機,商務車的空間很空餘。到了車裡,柏卿和闫笙才可以真正聊一下最近的事。
柏卿大概講了自己高中同學斐尚的一些情況,以及斐尚同意注資和周三會飛過來考察的事。
之前柏卿給闫笙發信息,闫笙一直沒有回複,想來是對這件事有顧慮。
斐家是華裔金融資本巨鳄,闫笙自然也知道一些,但他并沒有多高興,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幸運,不聲不響拿出十億,必有所圖。
他遲疑了片刻,還是問了出來,“斐尚對你……”,又一個追求者嗎?
柏卿明白了他未盡的話語,搖了搖頭,“沒有,他是直男。并且,他也不太喜歡我。”
闫笙對這個答案不置可否,沒有人會真的讨厭柏卿,十有八九是欲擒故縱做樣子罷了。
“那為什麼他願意拿出這麼多錢?”闫笙問道。
“他欠我一個人情。”
“什麼人情?”
闫笙頗有些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意思,但柏卿并不想聊這個人情的由來,他有些含糊地說道,“我曾經幫他們賺了高于這個數的錢,況且他這次隻是投資,又不會虧本,他沒什麼好拒絕的。”
闫笙有些不明白柏卿當年一個十幾歲的學生,如何幫金融資本巨鳄賺錢,但他看出了柏卿不想再聊,便也體貼地沒有繼續追問。
他并不在乎别的,他在乎的是,柏卿要為幫他借這十億付出什麼?斐尚真的那麼好心嗎?直男?呵,直男,一個直男願意為一個這麼多年沒見的高中同學頃刻間拿出十億?被多國稱為血腥資本,恨不得除而後快的斐家,是做慈善的嗎?
闫笙如今的确迫切地需要補充資金缺口,由于顧海洲和許淮安那幾個人對他的圍堵針對,現在國内沒有哪家資本願意趟這趟渾水。再拉不到資金,公司元氣要大傷,可能十年都緩不過勁兒來,他如今也沒有别的選擇了。
可因為柏卿,闫笙心中總是隐隐有些不安,如果斐尚是情敵,他拿了這筆錢無疑是徹底落了下風。沒有人想被情敵救于水火,壓上一頭。
柏卿看出了闫笙的猶疑,他輕輕握上了闫笙的手,“放心吧,斐尚絕對對我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遲疑了幾秒,柏卿又說道,“你可以去調查一下他,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斐尚的私生活足夠豐富多彩,闫笙隻要查下,就能明白,他們絕對不可能。
聽柏卿這麼說,闫笙才心安了一些,他知道柏卿是指什麼,資本主義奢靡放縱,斐尚作為斐家年輕一輩的嫡系獨子,他爹和他小叔兩代人就他這麼一個寶貝後代,自然從小受盡萬千寵愛。
什麼都被人捧着送上的人,什麼都不缺,快樂的阈值更是要比旁人高上許多,追求刺激,花天酒地,那也是正常的事。
柏卿這樣一個有道德潔癖的人,自然不可能受得了這個,想來如果不是為了他,柏卿也不會隔了這麼多年貿然去招惹斐尚。
闫笙想到這些,心下感動,握着柏卿的手又緊了緊,也不顧前方開車的司機,按着柏卿就吻了上去。
不管怎麼樣,至少柏卿是向着他,為他籌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