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Clara時,她走上前,舉起魔杖,輕聲念道:“羊皮紙飛來。”羊皮豬快速的在她的牽引下落入了她不拿魔杖的那隻手裡。弗立維教授滿意地點點頭,示意她可以回座。Clara轉身走回座位,完全沒有理會身後那些羨慕的目光。
事實上,召喚咒是Clara最熟練的咒語了。自從學習到這個咒語之後,她更懶得起身去拿夠不到的的物品,而是全仰仗于召喚咒。
接下來的變形術考試要求學生将一隻茶杯變成一隻小貓。麥格教授在講台前,銳利的目光審視着每一位考生的施法情況。Clara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毫不猶豫地舉起魔杖,準确無誤地施展變形術,茶杯迅速化作一隻毛茸茸的小貓,輕盈地跳到了桌面上,尾巴卷曲成優雅的弧度。麥格教授走上前,仔細觀察了一下貓咪的細節,最終微微點頭,在評分表上寫下了她的成績。
魔藥課的考試相較之下更加嚴苛,斯内普教授冷冷地站在講台後方,目光像鷹隼般巡視着每個學生的動作。他要求學生們按照配方調制出一瓶“遺忘藥水”,任何一個步驟的失誤都會導緻藥水失去功效,甚至可能變成毒藥。Clara的動作一如既往的沉穩,每一步都精準無誤,攪拌的方向、火候的控制、材料的投放都嚴格按照課本的指示進行。她的藥水最終呈現出一種完美的銀藍色,表面泛着柔和的光澤,斯内普端起藥瓶觀察了一會兒,最終将其放下,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記下了分數。
考試在緊張而有序的節奏中逐漸接近尾聲,最後一門是黑魔法防禦術的實戰測試。盧平教授要求每位學生單獨面對一個博格特,并用滑稽咒來化解它。輪到Clara時,她緩緩走上前,魔杖穩穩地指向黑色的衣櫃。衣櫃門緩緩打開,自己的身影從中緩緩爬出,四肢僵硬,眼神呆滞。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像是要開口說話,但卻發不出聲音。她的眼中沒有任何光彩,像是被剝奪了所有的思考能力,隻剩下一副空洞的外殼——這正是Clara最害怕的情景,失去思考,變得愚蠢。
她沒有絲毫猶豫,立即揮動魔杖,冷靜地念出:“滑稽滑稽!”博格特的形态立刻扭曲起來,變成了一個正常的Clara,看起來和對面剛施出魔咒的人沒什麼兩樣。盧平教授露出了贊許的微笑,示意她可以離開。
終于,所有的考試結束了,禮堂外的長椅上坐滿了剛剛走出考場的學生,大家紛紛讨論着考試的難度,有人憂心忡忡,有人興奮地預測自己的成績,而Clara隻是安靜地坐在一旁,等待成績公布的那一刻。她已經盡力了,結果如何對她而言并不重要,也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了。
期末考試結束後,霍格沃茨的氣氛明顯輕松了許多。平日裡擠滿學生的圖書館安靜了不少,操場上随處可見結伴而行的學生,讨論着假期計劃,或是在湖邊享受難得的閑暇時光。大部分人都選擇沉浸在解放後的喜悅中,隻有少數人還留在課室裡檢查錯題,或是在圖書館翻閱下一學年的書籍。
Clara沒有刻意留在圖書館,但她的習慣仍然沒有改變。考試結束後的第二天,她照舊去了那裡,打算趁着人少,将自己感興趣的幾本書看完。等她意識到時間已經過去很久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窗外的光線透過書頁,映出斑駁的陰影。
她合上書本,擡頭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塞德裡克。
Clara沒有意外,也沒有表現出什麼驚訝的情緒。她隻是自然而然地拉起塞德裡克的手,走出了圖書館。
“考試結束了,感覺怎麼樣?”他随意地問道。
“還不錯。”Clara回答,“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我也是。”塞德裡克笑了笑,“但我覺得我今年的魔藥課應該比去年好一點,至少這次我沒有在熬制魔藥的時候讓坩埚炸掉。”
Clara輕輕地“嗯”了一聲,語氣帶着一點若有若無的調侃:“那确實算是進步。”
塞德裡克輕笑了一聲,沒有反駁。他們沿着湖畔走了一小段路,夕陽的餘晖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Clara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正準備說話,卻發現塞德裡克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
“你一直戴着這條手鍊。”他随口說道,目光微微停留了一下。
Clara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腕上的銀色細鍊,鍊中央鑲嵌着一顆深藍色的寶石。手鍊已經有些舊了,金屬表面微微泛着歲月的痕迹,但依舊光滑,沒有損壞的迹象。
“嗯。”她點點頭,“家族的防護飾品,從小戴到現在。”
“那應該很重要吧?”塞德裡克問道,語氣帶着些許探究。
Clara搖了搖頭:“也不算是很特别的東西,家裡有很多條類似的。隻是這條是獨屬于我的。”
他看着她,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遞到她面前:“那你要不要換一樣東西試試?”
Clara低頭看去,那是一塊銀色的懷表,外殼上刻着塞德裡克的名字,雕刻精細。
她擡起頭,帶着一絲疑惑:“你想給我這個?”
“嗯。”塞德裡克點點頭,“你不是說手鍊不是特别重要嗎?那我們可以交換。”
Clara沒有立刻回答,她隻是看着他,眼神平靜而專注。片刻後,她解下手腕上的手鍊,遞了過去。
“好!”她說,配上鄭重的語氣和亮起來的神色。
塞德裡克微微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快。但他很快便接過手鍊,将懷表放進她的掌心。
Clara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懷表,指尖輕輕拂過冰涼的金屬表面,感覺到上面細膩的雕刻痕迹。她打開表蓋,看了一眼表盤,銀色的指針在表盤上緩緩轉動,時針指向了即将落下的黃昏。
“你确定?”她再次确認道。
“當然。”塞德裡克笑着說道,“這塊懷表從小就跟着我,但我覺得你更适合它。”
Clara沒有再多說什麼,她隻是将懷表收進口袋,就像其他小情侶的做法一樣。
這次交換對他們來說,隻是一個順其自然的決定,沒有刻意的儀式感,也沒有特别的意義。他們隻是覺得,彼此之間的關系,已經到了可以分享一些随身之物的程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