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Cathy慶幸。

夏洛克繼續說起了他和華生的破案曆程。從空屋委托人到毒巨人，最後他講起了血濺衛兵案。滔滔不絕的講述和剖析讓衆人皆是側耳聆聽，Clara不由感歎夏洛克超強的觀察能力和分析能力。

“像往常一樣的，當我在破解謎案的時候，他在拯救生命。”

夏洛克繼續講着，但卻突然提升了語調向前走着。Clara皺眉看他。

“夏洛克，發言結束了沒有……過去切蛋糕吧。”華生忍不住提醒道。

“哦，終于有時間談到梵蒂岡浮雕寶石了。”

夏洛克迅速轉身，看向華生。

Clara眯眼，下意識知道夏洛克在通過這個詞語向華生傳遞着什麼。

果不其然，華生臉色突變，穿過迷茫的人群追上夏洛克。Clara迅速跟在瑪麗身後追上。

“你怎麼會記不得房間号？你記得所有的東西。”

“我要删除一下東西才行！”

“207！”

瑪麗追上迅速說到。

Clara詫異地看着瑪麗，沒有注意到自己匆忙的腳步聲引來了夏洛克的瞥眼。

四人迅速來到房間門口，Clara靜靜看着其餘三人的勸阻和掙紮。

“但不是在John結婚這天！我們不能這樣。你和我，我們不能這樣對John·Watson。”

Clara看着夏洛克，明明已經相識兩年，卻感覺自己是第一次認識眼前人。

“……被感動了。”

“當我在解決謎案的時候，John卻在拯救生命。”

“你和我，我們不能這樣對John·Watson。”

莫名的情緒在Clara心中翻覆，一向波瀾不驚的心裡泛起波痕。這是自己不曾也不會擁有的友情。

門再打開的時候，上将開口：“我認為我現在需要醫療救助。”

華生和瑪麗應聲進去，夏洛克站在門口。

Clara站在門旁，夏洛克環顧四周，淺色的眼睛打量着四周。

Clara倏地心中一緊，所幸掃視的目光并沒有實質性地落到自己身上。

夏洛克嗅了嗅鼻子，轉身下樓。

夜幕降臨的時候，瑪麗和華生在衆人的注視下跳起首舞。夏洛克發誓會保護他們三人……不……二人。

Clara勾唇，目光移至瑪麗的小腹。

得知懷孕的瑪麗和華生從驚訝到恐慌到欣喜，随後加入人群牽手跳起舞來。

幸福的面龐在燈光照射下笑得燦爛，Clara看着他們。她知道她應該像其他人一樣由衷地笑着，但她感觸不到并且理解不了所謂婚姻所謂幸福能帶來的快樂。她把眼光轉投至夏洛克，越過笑意盈盈的人群看到了那雙淺色的眼睛。

她看不出他的神情，但她看到了那雙眼睛的落寞和寂寞。她向四周看去，熱鬧的人群，歡快的舞曲，還有歡快的交談和一張張笑得燦爛的臉。

她是個局外人，隻是默默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來看我笑話的？”

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讓Clara吓得一哆嗦，回過頭去是夏洛克冷靜而面無表情的臉。他好像是透過空氣看到了Clara錯愕的神情。

“不是我沒提醒你，你的隐身藥水味道有點大。還有……”他的眼睛低垂看向Clara的腳，“你的腳已經露出來了。”

Clara笑歎了口氣。果然，瞞是瞞不住的，藏也是藏不住的。

就在她開口準備打趣夏洛克時，夏洛克抿着嘴一把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了出去。

“哎哎哎……”

Clara被夏洛克扯得走得慌亂，好不容易走出門，夏洛克才放開手。

“我以為Raven小姐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表演大變活人。”

夏洛克回身看着Clara，淺色的眼睛裡是些許探究和無奈。

“你來幹什麼？”

“看你笑話。”

Clara很沒有愧疚感地聳肩，夏洛克那兩年内在莊園對她和Cathy的摧殘終于讓她平衡了一下。此時Clara的隐身藥水早已失效，深色的巫師袍在瞬間抽身成風衣。

Clara揶揄地看着夏洛克。

“沒想到你也是有感情的。”

“我？”夏洛克輕笑，“怎麼？你很震驚？”

Clara笑着，沒有回答。

“你在笑什麼？”

夏洛克問道。

二人并肩走在草地上，寂靜的夜空和身後熱鬧的人們形成鮮明的對比，夏洛克靜靜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在為Cathy開心。”

“……？”

夏洛克側頭垂眸看她，纖長的睫毛在隐綽的月光中投下濃密的影。

“我沒想到你會有感情。”Clara對上他的眼，繼而望向遠處，“我以為你跟我一樣。”

“你當時選擇跟我合作不就是看重我絕對的理智嗎？”夏洛克問道，“為什麼現在看到我有感情又會開心？”

Clara語氣淡然地回答。

“我喜歡理智的人生是因為我選擇了這樣的道路。但是Cathy不一樣。”她扭頭過來看夏洛克，深藍色的眼睛是平靜而客觀地注視着眼前人，“Cathy無論走哪條路我都不會幹涉的，夏洛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人生都是我們自己選擇的。她現在既能夠看到我們倆之間純協議而無感情糾葛的合作，也能夠跟你父母在一起，去感受那個真摯而熱烈的世界。我為她高興。”

她轉過頭去，看着遠方，和夏洛克繼續向前走着。

“我想讓她在見過了世界上所有不同的選擇之後再選擇自己的路。我的道路不一定是适合所有人的。就像是華生醫生。”

Clara停下腳步，看他。

“你能想象沒有感情的華生醫生嗎？”

夏洛克看她：“他不會的。”

“所以啊。”Clara繼續走着，“情感的存在讓華生成為了更好的華生。就像你說的，當你在破案的時候，他在救人。”

耳旁是寂靜的風聲，還有遠處飄來的零碎喧嚣聲，Clara轉過頭去，卻撞上了一雙淺色的眼睛。

“我沒有想到……”夏洛克看她，低沉的聲音伴着風聲飄進耳畔，“你會說這些話。”

半晌，夏洛克又道：“你……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我也是。”Clara認真道。

“你跟我想的也不太一樣。”

遠方的風吹在臉龐，兩個人并肩而行的人踩着月光，逐漸隐沒在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