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奸細也沒關系,許恪誠本來就巴不得這個城區早點毀滅。
建立城區是為了保護更多人,而不是……
“你不信?”池北年擡手在他眼前晃晃,他出神有一會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是單純出了bug。
許恪誠眨眨眼,誠實地搖頭:“不信。”
“愛信不……”池北年話鋒一轉,敷衍地擺出一副讨好的嘴臉,“少城主,我餓了,身為您的仆人,我什麼時候能開飯?”
“什麼時候天黑,什麼時候吃飯。”許恪誠估摸着再過一個小時就天黑了,眼前人看起來活力十足,一時半會兒餓不死。
誰知他聞言立刻裝作眩暈狀,嘴裡念叨着“太餓了……太餓了……”扶桌就要倒下去。
拙劣的演技令許恪誠的嘴角勾了勾,“别演了,我立刻讓人送飯過來,演技這麼差,我的眼睛都疼了。”
剛自誇演技好的池北年:……
不過下一秒他就釋然了,有飯吃最重要!
這也算bug之一了,饑餓感瞬間襲來,一點預兆都沒有,設置得十分草率。
顧哥到底為什麼非要買這個破遊戲?
正規測試流程不走,還搞“偷襲”,絕對有貓膩。
池北年還想深入想想,可惜饑餓感愈發強烈,他的思緒很快就被各種食物占領,無法分神。
他低頭歎氣,目光落在那人垂在身側的手,和現實裡一模一樣的手。
腦子暫時無法轉,身體自主做決定,直接牽上去。
那隻手有點涼,他用溫熱的掌心去捂熱它。
許恪誠低頭看向他的手。
呼吸亂了,心跳亂了,一切都亂了。
一股股熱流不斷從他的手傳遞過來,喚起一種久違又陌生的情緒。
許恪誠的目光無處放,左看右看,最後裝進池北年眼中。
對視的瞬間,世界靜到能聽清楚彼此的心跳。
有力的,淩亂的,迅速的,整齊的。
他們的喉結幾乎在同時滾動。
“我……”
“我……”
“咚咚!”
敲門聲将一切拉回現實,所有聲音瞬間回歸。
池北年率先松開手,轉身捂住發紅的臉,留給許恪誠一隻紅紅的耳朵。
許恪誠輕咳幾聲,開口的音量比平常高了幾分,“什麼事?”
門外的衛兵吓得差點兒跪下,惶恐地回答:“少城主,晚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了,現在您要用餐嗎?”
“全部端進來,不必告訴城主。”
“是。”
四名衛兵雙手端着托盤走進來,他們一個個訓練有素,目不斜視,将飯菜擺好就出去,仿佛天地間隻剩一張餐桌。
池北年站在不遠處,看他們将一道道美味佳肴放到桌上。
不是……末世能有這些東西?現實裡他都沒有吃得這麼好!
比他腦袋還大的龍蝦、小臂粗的蟹腿、黃燦燦的新鮮榴蓮……竟然還有燒烤!
太離譜了!
“不是餓了麼,還不過來。”許恪誠指了指身邊的位子,心裡有點得意,他果然沒見過這些好東西。
池北年忙不疊坐下,拿起蟹腿就啃,鮮甜的味道在口腔内散開。
“慢點吃……”許恪誠有點可憐他了,想必他這輩子都沒吃過幾頓飽飯,于是少城主本人纡尊降貴,親手給他剝小龍蝦。
大快朵頤的池北年眼中隻有食物,根本沒注意到身邊的剝蝦人,盤裡有什麼他就往嘴裡炫,沒一會兒就撐得打嗝。
他面前是一座用各種殼和骨頭堆成的小山。
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傑作,他轉頭看許恪誠,卻被一座“小龍蝦山”擋住大半視線。
“吃飽了?”
許恪誠的聲音自“山”那邊傳來。
“飽了。”池北年點頭,“你是不是還沒吃?”
“我不餓。”許恪誠拿起毛巾擦手,擦幹淨後換了一塊毛巾,越過“山”給他擦嘴。
時間的針似乎又撥了回去。
“你……剛才想對我說什麼?”許恪誠低聲問,他擦得很仔細,嘴角擦完又擦唇瓣,隔着一層毛巾,他感受到唇瓣的柔軟,不敢太用力。
池北年欲言又止,滿嘴的海鮮味兒令他無法實話實說,幹脆反問:“你先說你想說什麼。”
許恪誠擡眸,慢條斯理地放下毛巾,目光緊緊鎖定眼前人,如同鎖定獵物;他的掌心開始出汗,靠過去的每一秒都忘記呼吸。
池北年眼睜睜看他越來越近。
“我想說……”他盯着近在咫尺的唇,語速極快,“這個。”
最後一個字消融在池北年唇齒間。
親吻喚起許恪誠的肌肉記憶,他将池北年的椅子拉過來仍覺太遠,幹脆扶他坐到自己腿上,仰頭親他。
灼熱的呼吸噴灑到對方臉上,燙得驚人。
一吻結束,池北年扶着許恪誠的肩喘息。
他被親得眼眶潮濕,眼角一點水痕在低頭時被人輕柔抹去。
“我說完了,該你說了。”許恪誠摟緊他,克制住再次親上去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