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說完了。”
許恪誠不再克制。
親到最後,池北年嘴裡一點海鮮味兒都沒有了。
以前他總覺得剛吃完飯就親嘴一定很惡心,事實證明親上頭的時候根本聞不到味道。
他摸摸鼻子,别扭地從許恪誠腿上起身。
兩頂帳篷對望,過了好一會兒才收起來,但氣氛依舊暧昧。
面對一桌殘羹剩飯,許恪誠無法風花雪月,于是邀請池北年去城牆上看星星。
他們去的是西南角的城牆,離城主宮殿最遠,巡邏的衛兵也懈怠,蹲在牆角打瞌睡,連有人來了都不知道。
許恪誠帶池北年爬上城牆。
布滿星星的夜空近在咫尺,池北年有種伸手就能摘下一顆星星的錯覺。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池北年轉身看他,“我們早就認識了,我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許恪誠認可第一句,疑惑第二句。
“‘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什麼意思?還有其他的世界?為什麼我不知道?”他腦子有點亂。
池北年言簡意赅地講述了他們的故事。
許恪誠聽得目瞪口呆,在他的記憶力,他一出生就是城主的兒子,他的世界就是這座城區。
可他心底裡對池北年所說的一切又是那麼熟悉。
“你想起什麼了嗎?”池北年期待地問。
許恪誠不忍毀掉他的期待,卻不得不如實搖頭。
“我隻是……覺得很熟悉。”這一切對他的沖擊太大了,一時間他無法消化;直覺告訴他應該相信池北年,否則無法解釋他沒由來的好感,尤其是剛才的親吻。
身體是不會騙人的。
他決定暫時接受這一切。
“那……我們要怎麼回去。”
池北年搖頭,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我本來想去城主那兒打探消息,但是進不去,你是他這個世界的兒子,能帶我進去看看嗎?”
許恪誠當然能進去,但不能帶池北年進去。
他清楚自己的“父親”是什麼的貨色,嘴上說着“不奪人所好”,實際上伺機而動,随時都能把人搶走。
他不可能帶人自投羅網。
“除了這個,你還想去哪裡?”
無法接近城區權力中心,池北年歎氣,“暫時沒有。”
他的手搭上城牆,随意地朝下一瞥,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有人在下面。
心中警鈴大作,他立刻拉許恪誠彎腰,朝他比了個“噓”的手勢,放輕腳步往旁邊挪了幾十步才将黑影的事說出來。
許恪誠笃定:“有人要襲擊宮殿。”
話還熱乎,西北方向竄起火光,緊接着螺号聲和炮聲如雷聲襲來,震耳欲聾。
火光接天,亮如白晝,他們看着城主宮殿燃起熊熊大火。
對方不知什麼來頭,頃刻間就獲得了勝利。
原本還打瞌睡的衛兵扔了長矛,打開城門,趁着夜色逃跑。
“走吧。”池北年不想留下當俘虜,更何況許恪誠頭上還頂着“少城主”的頭銜,萬一被對方發現,下場凄慘。
許恪誠點頭,最後看了一眼“長大的地方”,拉起他的手,跑下城牆,融入茫茫夜色。
靠着天上的星星,他們勉強辨别方向,朝北跑到精疲力盡,回頭時再也看不見火光,才敢停下休息。
池北年選了一處小沙丘作為今晚的“營地”。
席地而坐,他們繼續看星星。
“那個世界,我說現實,我們晚上都幹什麼?”許恪誠問。
“吃飯,洗澡……”池北年腦海中閃過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睡覺。”
“怎麼睡?”
“蓋被子睡。”
“我們同居了嗎?”
“沒有。”
“我們……那個了嗎?”
“沒有。”
許恪誠有點失望,按照今天的親吻程度,他以為他們已經做過了。
“我們為什麼沒有那個?”
池北年臉一紅:“因為工作太忙,沒時間。”
“哦。”許恪誠對這個回答不滿意,他偷瞄池北年,可惜夜色深深,無法判斷他是否說謊。
“我們現在能不能……”
池北年捂住他的嘴,惱羞成怒:“你瘋了!第一,這是遊戲不是現實;第二,我們在逃亡不是露營;第三,野外不行!”
不愧是他,“失憶”了都這麼……不正經!
許恪誠隻好點頭。
盡管他非常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