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媽的,誰壞老子好事!”被閻開和藥以康前後各踹了一腳的王老闆捂着肚子在地上匍匐了好一會兒依舊沒能跪爬起來,他怒喝,“你是誰!”
閻開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兩步繞過,走進剛沒了門的隔間裡。
藥以康頭歪靠着隔闆不省人事,他的衣領松了兩顆扣子,領口正大敞開。
閻開扣了幾次都沒能成功扣上最上面的一顆,低頭湊近一看,才發現扣子早不見了,估計是剛才和變态拉扯時被拽掉的。
他隻能勉強把藥以康的領口攏在一起,然後輕輕抱起他,他們必須得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媽的,老子看上的人你也敢截胡!”王老闆無能狂怒。
“死變态。”閻開轉身往外走,又給了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的王老闆一腳,把人徹底踹到了最裡面的牆邊,“反正我報警了,不怕死你就過來,老子奉陪到底。”
王老闆也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但閻開眼裡的戾氣确實鎮住了他。他驚恐地咽了咽口水,也顧不得腿軟和身上的疼痛,撐着一旁裂開的門闆利索站起來。
“你……你給我等着!”撂完這句毫無氣勢的狠話之後,王老闆逃命般地跑了。
直到聽不見外面有什麼動靜了,閻開才呼出口氣。
報警的話都是騙那變态的,他跟進來的時候,情況已經迫在眉睫,他哪裡還想得起報警。還好對方是個慫貨,不然可能還真有點難對付,畢竟他現在兩手不空。
閻開抱着人出了男廁所,找了一個靠角落的卡座坐下。
藥以康從頭至尾都沒有任何醒過來的迹象,整個人軟乎乎的,像一隻放大版的貓,還是純白毛厚的波斯。
閻開也說不清他為什麼這麼覺得。
這麼一折騰,藥以康領口的衣服又散了,也更像了。
閻開做賊一樣慌亂地移開視線,伸手又幫忙扯了扯衣服。他順便思考着一會兒是把人帶回酒店先安頓下來,還是想辦法把人弄醒了之後再送回家。
電話突然響了,吓得閻開立馬坐直。
不對,不是他的。
他摸出自己還黑屏的手機,鈴聲是從藥以康褲兜裡傳出來的。
手機屏幕上是碩大的“好大兒”三個字。
“阿康,你嗰邊搞掂未啊,發畀你嘅信息你都冇回嘅,我……”(阿康,你那邊搞定沒有啊,給你發消息你都沒有回,我……)
“喂,你好。”閻開打斷了他聽得一知半解的粵語,“請問你是這個機主的朋友嗎?”
估計是突如其來的陌生聲音讓電話那頭的人愣了一下,對方幾秒後才用還算标準的普通話磕巴回答:“啊……我是……對,我是他朋友。”
“是這樣的,他出了點事,好在有驚無險,不過現在人睡着了,你方便過來接他一下嗎?”
得到答應後,閻開快速地報出了酒吧地址。對方表示大概十幾分鐘就能到,麻煩他幫忙先照顧一下人。
閻開應得爽快,但挂了電話之後看着旁邊連姿勢都沒換過的藥以康,覺得也沒什麼需要他照顧的,于是閻開又拿出先前撿到的那張名片看起來。
阿康?
也挺好聽的,閻開彈了彈名片。
左右他等得無聊,幹脆把手機上的招聘軟件點出來搜起了“以君文化”這個公司。
他上一次點開這個軟件,還是上周幫談科屬看他找的實習公司。準确來說,他是那會兒下載的,下載之後就點開過那一次,現在是第二次。
閻開還記得當時看見談科屬在網上到處看工作,他很不屑:“又遠又累,錢還少,也不知道你圖什麼?”
“實習,大哥!實習生能有多少錢?”談科屬無語地看着他。
閻開攤手:“對啊,所以不知道你圖什麼?”
談科屬拍了下他的手掌:“我圖實習證明行了吧。”
閻開一臉無所謂:“你哥不給你蓋章,到時候我用我公司的章給你蓋一個不就行了,你想要什麼崗位随便填,想要什麼誇獎自己寫。”
閻開的公司是閻氏旗下的一個子公司,雖然挂在他名下,但本人壓根兒沒去過公司幾次。
談科屬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一副我和你說不明白的樣子:“算了,你快幫我看看我才發你的那個,你覺得怎麼樣?”
……
閻開扯扯嘴角,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他就背井離鄉了。
盡管這是他自願的選擇。
藥以康居然還是這個公司的大老闆?
閻開瞥眼看向身邊的人,難以相信一個老闆怎麼能這麼狼狽。
以君文化是三年前成立的,現下的規模還不小,主營業務有商業宣傳片廣告、綜藝紀錄片拍攝、公益宣傳短視頻……
“你好,剛才接電話的是你嗎?”
閻開擡起頭,看見一個穿白T的男人正大喘着氣望着他,很快又看到了他身邊熟睡中的人。
聲音是有點像剛才電話裡的那個人,不過長得比他想象中要老一點,大概三十出頭,但不到三十五的樣子。
“是我。”閻開站起身。
對方伸手:“區君華。”
閻開點點頭,想到才在監事那一欄看到過這個名字,心裡的警惕徹底放下:“閻開。”
兩人禮貌握手後,閻開讓出位置,區君華趕忙上前查看藥以康的情況。
“還好,還活着。”他收回探鼻息的食指,大松一口氣。
閻開:……這哥們兒怕不是金庸的小說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