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盡量控制住内心的無語:“要真有事兒,我早送醫院去了。”
“真是多謝你了。”區君華不好意思地笑笑,順勢在閻開和藥以康中間的空隙裡坐了下來。
閻開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仔細地和區君華說了一遍。
“那個姓王的果然不是好人!”區君華聽完氣得跳腳。他還想說些什麼,但顧忌着閻開在,又什麼也沒說。
閻開也不在意他的欲言又止,還好心地建議:“我看你朋友的狀态不像是喝醉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被剛才那個人下藥了,你要不要帶他去醫院看看?”
區君華瞳孔猛地一縮,顯然也是才意識到這種可能性。他瞬間再次緊張:“他本來就一杯倒,如果真加了什麼料,豈不是要直接睡成考拉了!”
閻開假裝沒聽見區君華的自言自語,幫着他把人扶起來:“你是開車來的嗎?”
“對,車在外面。”區君華點頭,動作熟練地抱起藥以康,“他輕,我一個人可以搞定的。”
這倒是,閻開點頭收回了手。
“那個。”區君華剛邁出的腳步一頓,轉身感激地看着閻開,“今天真的是多謝你了,要不你留個聯系方式吧,等他醒了我讓他請你吃飯。”
閻開微不可察地挑眉,腦子裡閃過了名片上的電話号碼。他笑着搖頭拒絕:“不用了,我在這邊也待不了多久,不用這麼客氣,你快帶他去醫院吧。”
“那好吧。”區君華遺憾地笑了笑,轉身出了酒吧。
閻開今晚來酒吧,本來隻是為了幫談科屬打探調酒師虛實的,方才他就想走了,現在又折騰了這麼久,更是完全沒了再待下去的興趣。
不過,他沒想到還有了意外的收獲。
閻開捏捏包裡卡片的一角,幾天以來的壞心情總算是好了那麼一點。
“先生。”
閻開循聲回頭,發現是談科屬的那個網戀調酒師叫住了他。
“有事?”
“我叫Eric,是這裡的常駐調酒師。”調酒師對他谄媚一笑,“我看你的朋友們都走了,不知道有沒有空再坐下來喝一杯?”
他還毫不隐晦地朝閻開抛了個媚眼:“當然,我請客。”
這人的上半身都快探到吧台外邊兒來了,閻開看得隻想冷笑。
Eric?怎麼名字還變了?談科屬這是找了個什麼人網戀啊……
閻開心裡吐槽完發小,面上倒是不動聲色:“不必,不想喝了。”
他說完也不等調酒師再挽留,直接大步離開了酒吧。
*
閻開本來還想先躲幾天的清閑日子,然後再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但他沒料到的是,第二天醒過來就發現老爹已經知道了他的行蹤。
也是,不愧是閻總,沒這個實力怎麼全國各地開公司。
閻俊明的短信是一大早發來的,距離閻開看到早過去五個多小時了。
老爹知道了他在廣州後還挺高興的,沒繼續提相親的事情,而是讓他去廣州的分公司跟着負責人葉輝熟悉項目,再試着管理公司。
真是高看我了,我要有這個造詣,還能投胎當你兒子?
閻開把手機往前一抛,誰曾想手機順着床尾的被子直接滑到了地毯上。
看吧,手機也不想去上班。
反正今天都過了一半,明天再去好了,晚一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給自己成功洗完腦,閻開剩下的半天時間過得很惬意,絲毫不知道在公司坐立不安了一整天的葉輝有多痛苦。
葉輝一畢業就進入了閻俊明的公司,因為能力出衆,三年前被調來廣州管理這邊的分公司。而在他過來之前,已經是閻俊明的左膀右臂了。那會兒他經常出入閻家,和閻開也算是比較熟悉。
葉輝是所有分公司負責人裡面最年輕的,隻比閻開大八歲。但閻開一直不認為他們倆同輩,主要是有“在他爸公司上班”的這個标簽,所以他看公司裡面誰都像叔。
因此閻開隔天到了公司,見到葉輝還是叫了葉叔。
許久沒見到閻開了,按理說葉輝還是有點想念的,可是這會兒他隻覺得心頭一梗。
看到這個讓人頭疼的小祖宗,葉輝不知道是該高興他終于來了,還是該咆哮他怎麼那麼快就來了。
就沒想着和閻總奮力一搏,或者是父子倆重歸于好,阖家歡樂嗎?
他在心裡恨鐵不成鋼地對閻開飛了無數把眼刀,面上依舊是得體的笑容:“我就比你大八歲,你可以叫我哥的。”
閻開舉起左手,手腕來回轉了轉:“在我這裡,大五歲的都是叔。”
葉輝的笑容徹底維持不住了,後槽牙暗自用力:“你是怎麼安全活到大三的?”
閻開理所當然地看着他:“學校裡面都是同齡人,沒有叔。”
葉輝哼笑一聲:“那等你進了社會就知道被毒打的苦了。”
閻開淡定搖頭:“我爸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我身上的。”
葉輝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氣得他不停深呼吸,卻愣是憋不出一個字來。
閻開也沒打算再刺激他:“葉叔,我就是來公司混個實習證明的,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随便給我找個工位,我每天來坐班打卡就行。”
“這可由不得你。”葉輝扶了扶銀邊眼鏡,“閻總昨天就跟我交代了你這次南下必須完成的目标。”
閻開撇嘴,怎麼說得像是他被發配到這裡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