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不會真跟那兩個是一夥的吧!”齊微一驚,她隻是随口胡說頂姬瑢一下。
難道真教她猜着了?
姬瑢摩拳擦掌,“追嗎?”
“追。”
黃清立刻給了一個她想要的答案,姬瑢抑制不住雀躍,率先追上去,齊微打個長長的哈欠,隻能拖着腳跟上。
結果剛追到無人處,三人全教人自背後擒住,姬瑢猛烈掙紮,齊微滋哇亂叫,立刻雙雙被點了穴,黃清主動表态配合,這才幸免于難。
一路到隧道盡頭的出口,又遇上兩個在此把守的黑衣女子,三人被帶出黑市,外面是一處普通的民房小院,主屋坐北朝南,窗戶大開,門卻禁閉,門口也站了幾個身材高大的黑衣女子,還有一個熟人——妘青柏見到幾人明顯一愣,又迅速移開目光,裝作不認識她們。
押送三人的其中一位正欲上前報告,卻聽黃清開口道:“原來黑市背後是鎮撫司。”
此話一出,登時幾聲劍鳴,院中佩劍的人拔劍出鞘,劍鋒反射寒光。
木門吱呀一聲開來,屋裡人跨過門檻,無語道:“否則你們昨夜大鬧黑市會那麼容易脫身?”
黃清笑眯眯,“其實我隻是随口一猜,沒想到你自己認了。”
沈諸白才不信,黃清絕對是打定能引她現身才開口,黑市與鎮撫司的關聯瞞别人就罷了,沒有瞞黃清必要。
但這一套唬在場其她人相當管用,齊微剛被解穴便驚道:“這你也敢猜?你不怕猜錯?”
黃清悠悠回道:“猜錯自有猜錯的解法。”
幾人來黑市的目的不難猜,絕對是為了銀鎖。沈諸白對姬瑢道:“白日你們前腳剛走,後腳青柏将銀鎖送來,我見你娘後給了她。”
銀鎖之事塵埃落定,姬瑢懸了幾日的心終于落下,齊微指着妘青柏跳腳道:“那你不早說?把我們當猴耍好玩嗎?”
妘青柏淡然回道:“你們沒問。”
幾人的恩怨沈諸白不感興趣,她領着黃清單獨進屋,裝模作樣地歎氣道:“你說現在怎麼辦?”
既然有妘青柏在,沈諸白話中所指必然是假票之事。
黃清淡然落座,才不信她沒有辦法。
難道黑市建立之初沒想過會有今天?她沒想過,肯定也有人問過。
她直接道:“棄卒保帥是穩妥的辦法,可聯系巡城禁軍封鎖出入口逐一盤查。”
“說的好,”沈諸白鼓掌,“你怎麼不幹脆讓我叫金吾衛來?”
黃清了然。
沈諸白不想暴露黑市背後是鎮撫司。
此事糊弄江湖容易,黑市有官府混入調查也算合理,可朝堂中人沒這麼好打發。
金吾衛除了皇家親信,也有部分自朝中大臣家眷中擇優錄取,而禁軍保衛京城,相對其它地域更适意安全,成了金吾衛落選後退而求其次的最佳選擇。
雖說重要事宜很少外洩,可一些不重要的事,相當于全朝堂都能知道。
但若任由假票流通出去,别說黑市關門,沈諸白頭上的烏紗帽哪怕能保住,也要落個辦事不力的罪名。
孰輕孰重不難抉擇,她不明白沈諸白猶豫什麼。
沈諸白不再賣關子,“此事知曉者甚少,大多是同你一樣,猜測又不敢确認,一直不乏有人試探。”
“你懷疑此番試探之人來自朝中?”黃清皺眉,“她們試探這個做什麼?”
“人與人的心思天差地别,總有沖突之處,看着其樂融融,架不住有人心懷鬼胎渾水摸魚,更有甚者說不定想複辟舊朝……種種境況亂着呢。”
沈諸白擡手輕揉太陽穴,“我真懶得搭理那攤子破事,江湖事已經夠叫我頭疼了。”
黃清沉默片刻,道:“若以我的名義調人,此事便能與鎮撫司無關。”
瘋狂暗示半天,總算等到她開口。沈諸白睜開一隻眼,“代價?”
黃清本來沒想要什麼,可沈諸白既然主動開口,便答道:“我想讓齊微進鎮撫司。”
沈諸白臉皺成一團,雙手改作用力按揉。
黃清自然明白她的顧慮,“她背景幹淨,這你再清楚不過,我同她不過認識兩天,關系也不算融洽,沒别的意思。”
“也不是不行。”沈諸白揉了半天,終于放下手,“我可以讓她進來,但能不能留下看她自己。”
這跟黃清預想的一樣,她自然沒有異議,“好。”
啧,答應早了。沈諸白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