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常凱肆這麼說,勃殊會立刻在地上翻來覆去捂着肚子嘲笑打滾,并抽空查看他在聯盟中是不是當上了首腦。
可那張讨人厭的臉此時表情認真,高大的Alpha一生沒怎麼低過頭,唯獨此時因為愛人向讨厭自己的人發出請求。
“為什麼?”
凱肆直起身與勃殊面對面,他的身體狀況也沒好哪裡去,心髒止不住的抽痛,呼吸短暫急促。
勃殊看了一眼凱肆發白的嘴唇,伸手就捏住了對方的手腕。
“你現在心衰嚴重。”說着,他将人拽進了隔壁無人的醫療室内,進門的瞬間燈光自動打開。
房間不大,中間立着一台醫療倉,天花闆垂着幾個未開機的機械臂,勃殊直接将人塞進了倉内,呼吸面罩即将戴在臉上時,凱肆攔住了對方的動作。
“拜托你了。”
凱肆說話的聲音夾雜着無力的氣音,握住勃殊的手也沒有力氣。
“戴上,話那麼多。”
不耐煩歸不耐煩,勃殊強行給人戴上了呼吸面罩後,點開了醫療艙的急救設備,醫療艙門迅速将凱肆與外界隔絕了起來,連帶着他無法控制的信息素。
根據海盜芯片的資料記錄來看,十幾年間他們利用各種實驗體調整芯片的數值,以達到可以完全控制的程度。
芯片經過手術接入神經,并由此控制試驗體。
其他的實驗大多安裝在大腦,完全控制人體樞神經系統,但這類實驗體大多并不能實現真正的清醒控制,各個宛如毫無情感的傀儡。
凱肆的芯片被安裝在心髒上,也是唯一一例成功器官植入手術。
“我說真的,拜托你照顧好他。”
凱肆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他還有沒說完的話,身體不能動,隻能眼看着勃殊在醫療艙外左忙右忙,心髒的抽痛和時不時的電擊,倒成了小型心髒起搏器,讓他的生命體征起起伏伏。
“你該不會,是回不去聯盟了吧。”
“不。”
與其說回不去,倒不如說他不能回去。
身體裡的芯片是他“背叛”聯盟的奴隸烙印,實驗期間的經曆短暫痛苦,也讓他的腺體出現了嚴重的疾病。
因為稀缺的優質實驗體,凱肆不止心髒被植入了芯片,各種隻要能植入的地方都做了嘗試,最後才選擇了心髒處這個最優數據。
這也是為什麼資料内關于凱肆的部分數據有很多。
“你哪裡回不去,你是聯盟的英雄。”
勃殊沒找到椅子休息,隻得到手插兜站在醫療艙旁邊觀察虛拟屏的實時數據,他看着凱肆的心髒反饋圖,那個芯片僅僅隻有指甲蓋大小,卻有那麼大的威力。
真是時代發展了,研究的東西也小巧精緻不可輕視啊!
醫療艙幾乎把凱肆的身體器官照了個遍,不知道的以為再研究“單‖賣”的價格呢。
勃殊自己都被這個奇怪的想法逗笑。
很快凱肆的心衰穩定了下來,勃殊打開醫療艙給他挂了一針吊瓶,順便喂了一片易感期抑制藥物。
凱肆現在的身體狀況并不适合進入易感期,先前注射的抑制針不适配優質的腺體,勃殊隻能給他喂一片“他處方藥”。
“你的身體還不如我呢,好歹是個Alpha。”
“不用你說,我也會保護好諾威司。所以,也請你保護好你自己。”
“我還不知道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讓人操心,忙活完諾威司就忙活你,就這麼喜歡受傷?那下次來我實驗室我給你倆比劃比劃?”
勃殊的唠叨很熟悉,凱肆半眯着眼睛,呼吸面罩因為有節奏的呼吸染上白霧,隐約看得出Alpha瘦削的臉,也得虧身體素質好,不然都得卧倒。
“不,那不重要。”凱肆咳嗽幾聲,胸膛起伏明顯,整個人強撐着想要坐起來,勃殊直接伸手按了回去,“勃殊,你先放開我。”
“有什麼事就說事,不想死就别亂動。”
勃殊真的服了這兩口子,有話不說,有傷硬挺。
“保護好諾威司,不要再讓他接近克倫和邦拾。也不要信任星艦裡除了那三四個人之外的人。”
克倫和邦拾他知道的,一個聯盟走狗,一個芯片惡魔。
可……
“ 你說是,星艦裡有内鬼?”
可凱肆是怎麼知道的?
“準确來說,是克倫和邦拾故意帶進來的人。”
可他們的目的真的隻是克魯布倫和林格嗎?不,或許還有其他的事情。
還沒細想,房間内突然劇烈晃動,連帶着天花闆上吊着的機械臂也跟着擺動,勃殊反應不急摔倒在地上,嘴裡罵了一句髒話後,伸手揉着自己可憐的屁股。
門外緊接着傳來刺耳的警報聲。
“警報,警報,星艦遭遇不明機甲攻擊!警報,警報,星艦遭遇不明機甲攻擊!”
勃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扶着醫療艙狼狽站了起來,醫療艙裡的凱肆也感受到了危險,但沒等他起身,醫療艙門被勃殊關上了
“喂!你打開啊!”
凱肆敲打着醫療艙的門,醫療艙不僅僅用于治療,還可以當做小型運輸保險箱,安全指數比機甲都厲害。
而勃殊僅僅看了凱肆一眼,就打開個人端撥過諾威司的聯系方式。
對面沒接,但廣播熟悉的聲音解開了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