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楚忘殊沒叫劉叔來接,兩人一起坐地鐵回學校。
他們回去沒有碰上晚高峰,地鐵上人不多。
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
楚忘殊伸手接過祝嶼白手裡的包,那裝着她的相機,之前他擔心她拿着太重接了過去。
她湊近鏡頭看照片。
不愧是她,拍得就是好!她嘴角揚起,顯然很滿意。
最後一張是那位阿婆拍的,是兩人的合照。
祝嶼白身影微微偏向她,眼神落在她身上,而她在朝着鏡頭笑,身後是橘黃色的餘晖。
構圖完美!
他們這次一定能拿到最高分!
她喜滋滋地收好相機,靠着地鐵上的椅子眯眼。
她太久沒有這麼大幅度的出行了,出來一次好累。
意識逐漸模糊,她小雞啄米似的點着頭,最後頭無意識地朝旁邊偏去——落在祝嶼白的肩上。
肩膀一沉,祝嶼白小心地轉過頭,視線落在楚忘殊泛着一層薄紅的臉上。
她皮膚白,臉稍紅一些就格外明顯。
祝嶼白調整了坐姿,讓她盡可能睡得舒服些。
手懸在旁邊,防止她撞到。
一站又一站,車廂裡人來人往,各自尋找着自己的目的地。
空間一角内,兩人就這樣靜谧地等待着終點站的到來。
“前方到站江大嘉禾校區東站,下車時請注意腳下安全。”
地鐵播報聲響起,楚忘殊悠悠轉醒。
“到了嗎?”她腦袋還有點懵。
祝嶼白拎起包,“嗯,走吧,下車。”
這站人流量較多,楚忘殊回頭去看祝嶼白跟上沒,卻看到他在活動胳膊。
宕機的腦袋線路再次接通,她忽然想起方才她靠着人肩膀睡覺。
“抱歉啊,我剛才實在太困了。”下車後,她立馬跑到祝嶼白身邊,接過他手上的東西,不好意思地說道。
祝嶼白沒給她,“沒事,我拎就好。”
上下車的人太多,楚忘殊沒再堅持,坐上電梯去往出站口。
到了女生宿舍樓下,祝嶼白将裝着相機的包遞給她。
“謝啦。”楚忘殊接過,“下節課見,拜拜。”
祝嶼白忽然喊了她一聲。
她應聲停下,迷茫地回過頭看向她,“怎麼了?”
幾片落葉嘩啦而下,隔在兩人之間。
祝嶼白剛要張嘴說什麼,一陣來電鈴聲打斷。
楚忘殊看了眼來電顯示,又擡眼看向祝嶼白,問他想說什麼。
祝嶼白:“沒事,你接電話吧,我走了。”
楚忘殊:“哦,好。”
她轉身邊走邊掏門禁卡。
祝嶼白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身影消失,随後提步離開。
這邊的楚忘殊在電話即将自動挂斷的前一秒接通了電話。
“喂,哥。”
電話那頭傳來聲輕笑:“喲,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你哥了,電話也不打一個。”
楚忘殊挑眉,“這不是越洋電話太貴了嘛,你知道我很窮的。”
“敢情是想問我要錢了啊,等着。”
下一秒,楚忘殊收到一條短信,是銀行的,顯示她的收到一筆六位數的轉賬。
“給你的話費,下次再不打電話給我,就等着我親自回來算賬吧。”
“好的,哥哥,您放心,您想接到什麼頻率的來電,小的保證按時按量地滿足。”楚忘殊換了一副嘴臉,十分狗腿子地谄媚道,手上還不忘把“爆金币”的備注改成了“親愛的哥哥”。
“少來,我還不知道你,你就收點錢的這一會兒能嘴甜點。”楚硯青輕嗤。
“好吧,你找我幹嘛?”楚忘殊恢複正常語氣。
楚硯青聽着電話裡傳來的截然不同的語氣,點點頭,十分滿意,這才是那丫頭的本來面目。
“當然是履行兄長對妹妹的關心。”
楚忘殊:“你到底想問什麼?”
楚硯青:“聽說你談戀愛了?”
“啊?”楚忘殊一臉震驚,見鬼似的盯着手機,恨不得将楚硯青從屏幕裡拽出來問清楚。
楚硯青:“啊什麼啊,劉叔說的。”
楚忘殊一臉黑線,想起來剛才下午劉叔送她和祝嶼白去白塘湖。
“那就是朋友。而且我們是去完成小組作業的。”她耐着性子解釋。
“哦,這樣啊。”楚硯青拖腔帶調地道,聽不出是可惜還是慶幸。
“我不反對你談戀愛,但要學會看人懂嗎?……哎哎哎,你搶我手機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