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嶼白點點頭。
這小區他不認識路,他去拿的話可能還要楚忘殊出去找他和外賣。
門關上,楚忘殊的身影消失。
祝嶼白起身,去冰箱裡拿了盒酸奶。
在與楚忘殊短暫的幾頓飯裡,他發現她吃飯很喜歡配一盒酸奶。
他又洗了盆水果。
剛擦幹手,門鈴響起。
祝嶼白擡眼看去,難道是她忘帶鑰匙了?
他快步走過去開門。
門外個陌生男人,手裡抱着個黑色鎏金禮盒。
“你是誰?”
雙方幾乎同時開口。
門外站着的男人慢條斯理地将手裡的禮盒放下,緩緩站起身。
他忽然朝祝嶼白的方向沖來,攥緊拳頭,直直砸向他。
祝嶼白始終警惕着,留意着門外人的動靜。
他往後退一步,卻不小心踩到拖鞋,踉跄一下,對方的拳頭從他眼角擦過。
皮膚瞬間傳來火辣辣的痛感,祝嶼白頂了頂後槽牙,剛想反擊,門外忽然傳來楚忘殊的聲音。
“哥?”
兩人齊刷刷看向聲音來源——楚忘殊。
她雙手提得滿滿當當,全都是外賣包裝袋。
她盯着楚硯青,似乎在确認是不是幻覺。
過了一兩秒,她猛然瞥見祝嶼白臉上的傷——他皮膚白,一挂彩就特别明顯。
“這是怎麼回事?”她跑上前,将手裡的東西丢下,托起祝嶼白的臉,慌忙問。
她才出去一會兒,怎麼就受傷了?
“不用想了,我幹的。”楚硯青臭着臉,走上前,拉開楚忘殊的手,隔在兩人中間。
“我敲門,一打開就是個陌生人,我第一反應肯定是小偷啊,然後就動手了。”楚硯青聲音很低沉,憋着氣。
楚忘殊踩他一腳,“楚硯青,你怎麼還是這麼急躁?什麼都沒弄明白就動手?”
“你好意思說我?幾個月不見,膽肥了啊,什麼人都往家裡帶?”楚硯青睨她一眼,揪着她的耳朵,沒好氣地說。
“疼疼疼,放手。”楚忘殊拍開他的手,一臉幽怨地看着他,“我這是事出有因,誰知道你回突然回來……”
楚硯青咬牙切齒:“聽你這意思,還怪我咯?如果我不回來,你還不打算告訴我?”
他看向祝嶼白,話卻是對着楚忘殊說的,“不介紹一下?順便解釋解釋你這事的‘因’。”
“這是祝嶼白,我朋友。”她說完,指着楚硯青,“這是楚硯青,我哥。”
介紹完,她忽然覺得這情形似曾相識。
好像,上次沈泊希回來的時候也是這樣?
“他來雲城旅遊,卡不小心凍結了,在這又隻認識我,所以就連這借住幾天。”楚忘殊解釋完,又看見祝嶼白臉上的傷,踢了一腳楚硯青,“還不向人道歉?”
說完先提着外賣袋子進了屋,放下外賣,她又拐進一個房間。
門口的兩人,面面相觑。
“抱歉,剛是我唐突了。”楚硯青率先伸出手,打破沉默。
“沒事。”
楚硯青撿起地上的禮盒,換了鞋進門。
祝嶼白注意到,他換的鞋就是剛才擋了自己一下的那雙。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楚硯青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祝嶼白,“祝同學和小殊在一個班?”
“不是,我比她高一個年級。”
“哦,這樣啊。”楚硯青披着一張帶笑的臉,可是語氣卻完全沒有笑意,“我們家小殊上大學後不太樂意交朋友,我還以為她最多隻會和宿舍的人打打交道,沒想到還能交到跨年級的朋友。”
“她值得。”祝嶼白又切換成話少模式,和在楚忘殊面前完全不同。
“關于這點,我一直如此認為。”楚硯青輕笑,不動聲色地顯示他對楚忘殊的了解,遠遠超過祝嶼白。
“楚硯青,你給我收起你商場上的那副嘴臉。”楚忘殊從房間出來,手裡提這個醫藥箱,走到祝嶼白旁邊坐下,拿出一隻藥膏,“你自己抹還是我幫你?”
祝嶼白瞥了一眼茶幾對面死死盯着他的楚硯青,頓了一會,“我自己來吧。”
楚忘殊嗯了聲,将棉簽和藥膏遞給他。
她剛想坐遠點,祝嶼白嘶的一聲痛呼傳出。
“抱歉,我看不到傷口,下手有點重沒忍住。”他愧疚地看着楚忘殊,似乎在因自己的疼痛自責。
說完他又毫無方向感地去抹藥。
還是偏的。
這次他沒出聲,隻是眉頭緊鎖,強忍着痛苦。
“我幫你吧。”楚忘殊看不下去了,主動攬過來。
“麻煩你了。”祝嶼白輕聲說。
對方的楚硯青,牙都快咬碎了。
楚忘殊這木頭腦袋,看不出來這家夥是故意的嗎?
這簡直是個死綠茶!
就知道弄出些死動靜勾引他妹!
一個大男人挨了一拳都受不了,幹脆改姓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