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大概也能猜到。
能讓這家夥做出如此反常行為的人,隻有那一個人了吧。
啧啧啧,肯定是那人生病了,祝嶼白這家夥獻殷勤,買藥給人家,結果被對方狠狠拒絕。
他瞬間腦補出一大出狗血劇情,同情地看了祝嶼白一眼。
哎,英雄難過美人關,連祝嶼白這種人也不能幸免。
但看他吃癟,這種感覺還不賴。
宋然忍不住笑開,臉上的幸災樂禍藏也藏不住。
周三,楚忘殊上完上午的課,先給祝嶼白發了個消息。
【CWS:我下課了,接下來随時都有時間,你準備好叫我一聲就行。】
祝嶼白可能還有課,沒立刻回。
她也不急,慢悠悠地走回宿舍。
剛坐下,祝嶼白的消息彈出來,說他下午也沒課,可以的話中午下午一點出發。
楚忘殊沒問題,在宿舍玩了會,忽然想起他昨天幫他帶的飯。
她撐着下巴,另一隻手轉着自動鉛筆,思考該還他點什麼。
思來想去,似乎送什麼都不合适。
算了,還是待會買份爆米花吧。
宿舍窗外的楊柳垂下枝條,在風中飄搖,幾隻麻雀落在上面。
樓層中逐漸響起叽叽喳喳的人聲,或突然傳來聲聲大笑,驚得麻雀撲棱着翅膀飛走。
午休時間将近,宿舍樓又趨于安靜。
楚忘殊在這時出發。
她蹑手蹑腳地下床,放緩動靜,輕輕帶上門。
直到聽到鎖門聲,徹底隔絕宿舍才松一口氣。
和祝嶼白約在老地方——東門見面,她戴好遮陽帽,快步趕往地方。
這會兒東門沒什麼人,稀稀拉拉走着幾個。
楚忘殊一眼就看到了早早等着的祝嶼白。
“走吧。”她拍拍祝嶼白的肩。
兩人坐上車,到了最近的電影院。
祝嶼白取票,楚忘殊負責去買吃的,兩人分工明确。
商量好,楚忘殊剛要去爆米花售貨機旁,祝嶼白忽然叫住她。
“楚忘殊,我好像搞錯了一件事。”
“什麼?”她疑惑地看向他。
“看電影的事。”他嗓音很低,眉眼垂着,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隻是從聲音來看,他似乎很内疚。
“哪裡搞錯了?是老師指定了電影嗎?”她試探性地問。
說話的同時,她已經開始思考,如果指定了具體電影,這裡沒有排片的話,離着最近的電影院要多久。
“不是。”祝嶼白搖搖頭,在她迫切的目光下,開口:“老師說可以選看,不做要求,也沒要求必須兩個人一起。”
楚忘殊瞬間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是什麼事情。
“沒事,反正現在都到這了,看完呗。”
“說不定我們超額完成老師還會給我們加分呢!”她暢想着美好未來。
祝嶼白看她一心撲在分數上,無奈地笑了笑,“嗯,希望如你所願。”
電影院燈光暗下來,楚忘殊聚精會神地盯着熒幕,手裡不忘抓起爆米花。
為了感謝祝嶼白帶的飯,她特意選了最大份。
結果祝嶼白似乎不太愛吃,倒是她自己的,剛開始沒多久就少了大半。
電影開始,楚忘殊漸漸沉迷其中,沒注意到身旁投來的視線。
祝嶼白微微側身,餘光剛好能看到楚忘殊。
随着電影場景變換,她的臉忽明忽暗,嘴裡一直不停吃着東西,偶爾腮幫子鼓鼓的。
祝嶼白嘴角不自覺勾起。
這一刻,他忽然理解為什麼有些人會希望時間慢一些。
猝不及防間,楚忘殊忽然偏過頭。
兩人視線撞上。
祝嶼白先移開目光,抓了顆爆米花壓壓驚。
甜膩膩的滋味在味蕾上綻開,他不太習慣。
不過他又接着抓了顆丢進嘴裡,心裡還想着她喜歡這些東西嗎?
旁邊那道灼熱的視線還沒移開。
祝嶼白堅持不住,拿起手機打字:怎麼了?
随後将手機舉在楚忘殊面前。
楚忘殊指了指自己空蕩蕩的爆米花桶,眼睛瞄向他手機滿滿當當的爆米花。
意思不言而喻。
祝嶼白:“……”
他默默将自己手裡的推過去。
兩人吃着同一桶,爆米花,偶爾兩隻手還會碰到一起。
兩隻手都默契地收回去。
楚忘殊是覺得爆米花屬于祝嶼白,應該由他先拿。
而祝嶼白,隻是害怕手指灼熱的溫度被旁邊的人察覺。
電影結束,楚忘殊忽然變得有些沉默。
祝嶼白跟在她身後,她忽然問:“如果你能穿越時空,你最想重溫哪個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