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他也有事需要她幫忙,她也就沒有欠别人的負擔感了。
至于另一個熟悉的人——祝嶼白,她下意識就把他排除在外。
【CWS:我下午有事。】
楚忘殊一句話回複完祝嶼白,緊接着去回粟裕:【CWS:行,下午兩點在你們學校門口見,我剛好也有事需要你幫忙。】
一切搞定,她放下手機,從陽台處眺望玻璃窗外湛藍色的天,長舒一口氣,就等着下午去找粟裕了。
約定的時間臨近,楚忘殊戴上帽子,隻拿上手機就出了門。
江大東門左拐,不遠處就是最近的公交站,可以直達粟裕所在的學校。
她打算坐公交車過去。
這班車她坐過很多次,不用擔心再次出現上次和祝嶼白出去那樁“慘案”。
車輛啟動,楚忘殊坐在最後排靠窗,前排有三五個中學生,身上穿着跆拳道服,大概是周末一起上興趣班的小夥伴。
幾人坐在座位上也不安分,雙手不斷地比劃着動作,似乎在交流學習心得。
旁邊人七嘴八舌地出聲,叽叽喳喳地說着“不對,你姿勢錯了”,一邊上手糾正。
楚忘殊看着,不由得會心一笑。
她想起楚硯青小時候也上過很多興趣班,每個周末,她跟着外公外婆瘋玩的時候,他是不是也像眼前的小朋友一樣,背着書包輾轉城市的每個街角。
公交車播報聲響起,前排的學生下了車。
楚忘殊眼神亮了一瞬。
她好像,想到送楚硯青什麼禮物了。
但她還記得答應了粟裕要幫忙,再加上她還是想聽聽粟裕的建議,所以她沒立刻打道回府。
公交車平穩行駛,街邊景色不斷變換,楚忘殊坐在上面昏昏欲睡。
終于,在她差點睡着時,“江州醫科大站到了”的播報音響起,她猛然回神,等車輛停穩後下了車。
她往前走幾步,江州醫科大學的牌匾盡收眼底,她還沒來過這個學校,好奇地端詳片刻,才想起正事。
剛拿出手機,想發消息問粟裕在哪,下一刻,眼前就有一道陰影覆下。
楚忘殊擡頭,眼前就是陽光下粟裕開朗的笑容。
“這麼快?我剛想讓你來門口接我,我對你們學校不太熟悉。”楚忘殊關了手機,後退一步,将兩人距離拉開些。
粟裕:“我可是兩點就來門口等你了,你剛下車我就看到,結果你看我們校名好幾分鐘,就是看不到它旁邊的我,哎——”
他故意長歎一口氣,還做作地捂着胸口,一臉心痛道。
他浮誇的表演,實在讓楚忘殊看不下去,“行了,别貧了,說正事吧?需要我幫什麼忙?”
“不急,都到這了,怎麼着也得參觀參觀我們學校吧?”粟裕嬉皮笑臉,雙手合十看着她。
楚忘殊:“……”
好累,不想走路。
但看着眼前粟裕期待的眼神,她還是沒說出拒絕的話。
楚忘殊壓了壓帽檐,“走吧,帶路。”
“好嘞!”粟裕樂呵呵地應聲。
周末校園内人不多,兩人掃了輛共享單車,并排騎行,粟裕在一旁給她介紹,楚忘殊不時點點頭。
粟裕介紹得很詳細,介紹學校景觀的時候還會加上他平日裡的生活習慣,幾乎是想把他生活的點點滴滴都分享給楚忘殊。
一溜圈下來,楚忘殊覺得她對粟裕的學校比對江大還要熟悉——江大很多地方她都還沒去過。
兩人騎車經過一片竹林,楚忘殊眼神漫不經心往前一瞥,忽然捕捉到一個很熟悉的身影。
前面那個人,好像是祝嶼白?
她還想确認,不料那人身影被竹影遮擋,徹底在眼前消失。
應該不可能,祝嶼白沒事來這幹嘛?
可那道身影卻在她心裡揮之不去,真的太像了。
她加快速度,想追上去一探究竟。
見她加速,粟裕也緊跟着加速。
騎到這一片竹林的盡頭,眼看就要追上前方走着的人,楚忘殊眼睛一眨不眨。
“忘殊姐,看路!”
耳邊忽然響起粟裕的叫聲,她連忙回神,發現前面居然是一個急轉彎。方才她的注意力都在那個模糊的人影上,等反應過來,完全來不及拐彎了。
砰的一聲,她連人帶車滾下草坪。
天旋地轉間,楚忘殊隻想知道是誰設計的這段逆天路線!
滾到草坪盡頭,終于停了下來,楚忘殊坐起身,吐出嘴巴裡的雜草,膝蓋處一陣一陣疼起來。
她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去查看傷口。
還未彎腰,頭頂投下一片陰影,她仍保持着低頭的動作,以為是粟裕,小聲道:“你稍等我一下。”
她掀起褲腿,看到膝蓋處鮮血滲出的慘狀那一刻,似乎是心理作用,傷口更疼了。
“疼嗎?”身邊人蹲下,視線與她平齊,輕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