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後發現是沈岫抄的一首詩: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給蘇钰弄得一激靈,忍住惡心把紙收好,稍後找個無人的地方好丢了。
蘇言見姐姐開了門之後手中就多了一籃子花,心中對送花人已有數,臉色又是差了幾分。
“姐姐這籃花是誰送的,沈岫嗎?”
“吃飯就别提這人了。”
沒有反駁就是默認。
雖在隔間卻也能聽見外頭食客碗筷交錯的聲音。
“聽說了嗎你們,沈老夫人帶着沈岫沈二公子去丞相府提親了。”
“這倒是不知道,快說說。”
“人家沈二少爺說自己那日見蘇大小姐後便再也忘不了,日思夜想,最終下定決心去府上表白自己的心迹。你猜怎麼着,這大小姐……”
“别賣關子了快講,結果怎麼了。”
“唉,不說了,口有些渴了。”
對面那人一摔筷子催促着小二趕緊上酒,這才繼續講下去。
“這大小姐直接當着沈老夫人的面回絕了,連禮都沒收。”
“也算是正常,若你是那大小姐你會同意嗎,誰不知這沈岫乃是京城一霸,嫁給他可有苦頭吃了。”
一桌人就此展開了讨論。
“要我是,我肯定嫁給他大哥沈雲,總比他這一無是處的好。”
“你說這沈岫看上這蘇小姐什麼了,論相貌比她出衆的在京城中也不少,難不成真是那一巴掌扇出了二人的姻緣。”
聽着越來越荒誕的言語,蘇钰放下了筷子詢問起了蘇言等下去哪。
蘇言低眉道:“姐姐我一會兒要去天樂寺幫母親捐香火錢,你若有事就先回去吧。”
蘇钰此時确實已沒了用膳的欲望,交代幾句路上注意安全就攜小翠離開了。
一推開門,外頭還在交談的人便噤了聲,誰都沒想到剛剛還在話題中的女主角就在這醉春樓中,皆是低下頭裝作沒事發生。
蘇钰沒有說什麼就徑直離開了,倒是小翠對這那幾個說的最歡的食客瞪了幾眼。
隔間内,蘇言掃落一桌佳肴,濺了一身污漬,一旁的丫鬟小冉抖得像篩糠子一樣,卻不敢随意閃躲,生怕這怒火又燒到了自己身上。
噼裡啪啦的響聲在這極為顯眼,小二隻當是裡頭發生了意外敲門詢問。
“小姐可是發生了什麼,需要幫忙嗎?”
蘇言又換上了先前的笑臉:“無事,隻是我不小心絆倒了桌子将菜都撒地上了,有勞你們來打掃了,小冉多付些銀錢就當我們摔壞東西賠禮了。”
小二見蘇言付了快三倍的錢,哪敢說一句不是,樂呵呵地把主仆二人送至門口。
直至到了馬車上,小冉的噩夢才真正開始。
一盞涼透了的茶水潑到了她的臉上。
“都看清楚了嗎,那幾個說姐姐的人。”
茶水順着小冉的發絲流到地上,她恭敬的不能再恭敬。
“看清了看清了,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把事情辦妥了。”
蘇言挑起小冉的臉:“你不會在心裡暗自罵我吧,誰讓你自己沒被賣出個好價錢,一點用也沒有,隻能在我身邊為奴為婢。”
“奴婢不敢。”
“諒你也不敢,快啟程去天樂寺吧,我有要事相談。”蘇言用絲帕一根根擦淨自己的手指,“對了,我聽說姐姐前幾天偷偷出門了,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奴婢不知。”
“這也不知那也不知,我看還是把你賣回安縣當壓寨夫人好了。”
小冉把頭磕的直響:“小姐求求你别把奴婢賣回去,奴婢好不容易才從那煉獄中逃出來的。”
“還有那個沈岫,仗着自己父親是太傅就在京城橫行霸道,上回還差點把我們的計劃打亂了,現在還如此折辱姐姐,你讓上頭的派人把他盯好了。”
“是小姐,奴婢一定會辦好的。”
蘇言出城沒多久城門就大開,迎接着一支輕裝軍隊。
為首的乃是姚家父子,以及蘇衍。
此次三人一同率領一萬大軍前往北山讨伐流寇,此地流寇乃是郡守勾結,企圖自立為王,本來皇帝沒放在心上,隻是随意排了幾支軍隊前往讨伐,卻沒想他的規模越演越大,成為了一大強敵。
北山嚴寒,糧草不足,這一戰打得極為艱難,幸不辱命,最終斬下敵首。
姚家父子本就是馬背上長大的,骁勇善戰,這回倒是蘇衍讓人刮目相看。
他提出自己帶一支精兵埋伏于敵人右翼,待兩軍交戰之時便打他個措手不及。結果也正如他所料,擒下了北山郡守,一時間對面軍心大亂,最終也是被擊潰。
這次捷報,陛下大喜欲賞,于是幾位将領把大軍駐紮在城外先行進宮面聖。
城中也淨是想一睹将軍風采的百姓,片刻就将路堵了個水洩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