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賊沒輕沒重的,颠了蘇钰一路,她強忍着吐意才沒露餡。
到了山寨,那倆山賊嬉嬉笑笑直接就将蘇钰扔在了一片空地上,走向前找領事的讨賞。
“大當家的,你瞧我們帶了什麼好東西回來。”
一個女人。
大當家黏膩的目光盯着地上還在假裝昏迷的蘇钰身上,一隻布滿老繭粗糙的手擒住了她的下巴,捏着她的臉左右打量,發出啧啧稱贊。
好在沒多久就松開了手,不然蘇钰已經快忍不住要抽刀捅死他了。
“哪抓的,長的還不錯。”
“大當家我就知道你喜歡這種,這不山腳看她一個人馬上就綁來了。”
“放老地方去,等會兒帶老二過去看看。”
“得嘞。”
又走了一陣,為首的山賊打開了面前早就鏽迹斑斑的鐵門,把蘇钰放入屋内後便離去了。
覺得時機差不多了,這才悠悠轉醒。
“這是哪?”
悶不透氣的房間内塞滿了人,每個人都是蓬頭垢面的樣子,多日未進食米水而口唇生裂。
隻有一個好心的女子告訴了她所處何地。
“姑娘這裡是那山賊的老巢,你是哪兒人,怎麼就把抓來了?”
蘇钰爬起身,默默靠近那位女子,那女主年紀不大估摸二十出頭,:“我是安縣的,孤苦一人又身無分文,餓的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冒險在山腳挖野菜,誰能想就被抓了。”
“也是個可憐人啊,待在這聽話說不定還能得幾頓飯吃,如果運氣好說不定……”漸漸地她也不往下說了,逃出去對于她來說也隻是奢望。
其餘人聽到這些話似是想起了前段時間過的苦日子,暗自垂淚。
有一人哭出聲來後,緊接着就是三個四個,大半的人都在嚎啕大哭,像要是把心中所有的苦都哭出來。
“哭什麼,吵得要死!想挨打了是吧。”看守者從鐵門的縫隙處探出了個腦洞,“喲,新來的醒了,去叫大當家二當家來。”
不多時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蘇钰面前,她這才看清那大當家的臉,一條醜陋的刀疤幾乎是橫斷整張臉,長的是五大三粗的樣子,他身旁的應該就是所謂的二當家,一副白面書生樣,在這山賊窩裡倒是顯得格格不入。
“老二你猜我今天抓了個誰來。”
不消多想二當家便知眼前這姑娘便是大當家新抓的:“平日裡你做這些事情我勸不住你,但我警告你别把主意打在我身上。”
“喲喲喲,話可别說太早了老二,平日你不近女色定是這些姿色太差無法入你眼,今兒個可不一樣,你自己來看,你不要可就沒了。”
在京城蘇钰的容貌可能排不上号,隻能安個清秀内斂,但在這卻是稀罕。
迫于無奈二當家隻好匆匆掃了她一眼,确實是長的還行,答道:“不用。”
“我懂我懂。”大當家不懷好意笑笑,随即又向旁邊山賊貼耳吩咐。
二當家離開前忽的想起了别的事情,頗有警告意味地道:“大當家凡事留一線,後山的禁地你不許我進,我也不予追究,隻是這一屋子的人盡早處理掉。”
“怎麼一條繩上的螞蚱,你還想大發善心。”
最終二人鬧得不歡而散,房間又是恢複了原先的安靜。
不知這房間怎麼建的,異常的陰濕刺骨,好幾人報團取暖也無濟于事。
蘇钰正想透過房間的小窗去觀察外面的地形,為後續做準備,卻沒想門突然打開了,隻當是抓她出去沒曾想又是扔進來一個麻袋。
丢麻袋的山賊喘着粗氣:“不知道吃什麼長大這麼沉,一路扛來累死我了。”
“今天收獲頗多,一下來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剛打暈一路扛來還沒見長什麼樣子,讓我好好瞧瞧。”
字裡行間流露出,這麻袋裡裝着的是和她們一樣的人。
“我的娘嘞!”
麻袋一打開面前二人都被這袋中女子吓了一跳。
蘇钰也是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把他們吓成這樣,于是貼着牆根悄悄挪動着,終于她看見了那女子的側臉。
嚯!确實怪吓人。
剛在袋中還未發覺,這袋口松開倒是看清了,衣着甚是不菲,骨架寬大穿這身衣服有些不倫不類,那臉上用胭脂水粉糊了一片,又紅又紫看不清樣貌,顯出幾分滑稽可笑。
“晦氣晦氣,該不會綁了個傻子回來吧。”
“别氣了李哥,今日二當家大喜之日,遲點我們一起讨杯喜酒喝。”
李哥兩眼放光:“二當家怎的突然要成親了。”
“還不是大當家,沒看到外面紅布都挂起來了嗎,那壓寨夫人就在這。”那人拉着李哥來到蘇钰面前,“就是她,等下把他帶去二當家房裡。”
“起來,是要自己走還是我們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