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钰心中隐隐有了一個答案,卻不敢提出口。
沈岫見她臉色好轉不少就提議先出去。
“能救他們嗎?”
“也許對他們來講,死是最好的解脫。”
正如沈岫所說,死亡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就算救出去也活不下來。
蘇钰任由沈岫将她帶出去,就如進來般順利,出去也沒花費太多功夫。
回到關押的房間裡,蘇钰依舊是一副愣愣的樣子,她不知前世抄家的背後竟藏着如此秘辛,怪不得要将一切推到丞相府頭上,真是個一石二鳥的好計謀,既洗清了自己身上的嫌疑,又将丞相府拖入萬劫不複之地。
不曾想二人前往洞窟的行為已經被人偷看敗露。
直到一片磨得鋒利無比的瓦片抵在蘇钰喉間時,她才意識到,自己被挾持了。
“你們剛剛出去了對吧。”
是今早詢問她二人身份的那個姐姐。
“姐姐你是做夢迷糊了吧,既然我們能出去,出去了為何又要回來。”
蘇钰企圖蒙混過關,豈料女子并不買賬。
“該不會以為這樣就騙過我了吧,我分明就是看見你二人消失了,結果又回來了,早就懷疑你身份了,你說你家境貧寒那為何脖子上還戴着這吊墜,這東西可價值不菲啊。”女子冷笑,順着蘇钰脖子挑出那蓮花吊墜,“況且你身上帶着一股很濃的血腥味,快說你們是怎麼出去的,這個鬼地方我待不下去了!”
都是這該死的蓮花吊墜。
蘇钰心中并無懼意,屋内昏暗看不清旁人的動作,也正是如此她才會被這麼簡單地挾持了,不過這樣也好,她的動作别人也看不見。
蘇钰悄悄摸出早已藏在袖中的匕首,扔在地上,好在地上有稻草鋪墊聲音不響,外加女子此刻早已有些癫狂根本沒注意到這一動作,用腳一踢順勢滑到沈岫腳邊。
而後又是開始安撫女子情緒:“姐姐莫急,有話好好說。”
沈岫自然是已經發覺蘇钰的動作,不動聲色地彎腰拾起匕首。
“你做什麼,小岫是吧,你最好老實點,不然你這姐姐今晚可就沒命了。”
“自然,不過我可提醒你一句,切莫傷了我姐姐,不然你會死的很難看。”
沈岫此刻并未僞裝自己的聲線,當低沉的男子聲線傳來時,蘇钰明顯感覺到脖子上的手抖了兩下。
“你竟是男子?你們究竟有何目的!”
“目的?”沈岫步步緊逼,将女子逼至角落。
“你,你别過來,難道你不怕我殺了她嗎。”
“我說過,傷了她你會死的很難看。”
蘇钰第一次看見沈岫用武,也是第一次見他真正發怒。
匕首敲在女子的手腕上,将她手中的瓦片打落,随後又把蘇钰拉至自己身邊。
局勢反轉不過半息之間。
女子見自己失勢,索性破罐子破摔,想将一屋子人都叫醒。
“救……”
還未等她剛開口就被沈岫封住了啞穴。
“安靜些吧,免得我不知輕重傷了你。”沈岫将匕首還給了蘇钰。
蘇钰蹲在女子面前開口:“我問一句你就答一句。”
女子示意自己無法開口說話。
“你點頭就是,不然你知道的。”
女子點頭如搗蒜。
“你抓來在這有半個有了嗎?”
點頭。
“你在山寨中見過安縣縣令嗎?”
女主遲疑地搖搖頭,但當蘇钰的匕首貼近她臉的時候,她又果斷地點頭。
“到底有還是沒有。”
随之而來的是不住地點頭,生怕蘇钰一個不小心戳破了她的臉。
蘇钰收了匕首不再問話,女子也并未想到,她大費周章竟然隻是問這兩個無聊的問題。
這樣便夠了。
縣令與山賊勾結,不将山賊作亂一事上報朝廷,作為酬勞山賊把一部分所得贈與縣令,豈料東窗事發,縣令為保全自己卸磨殺驢,将一切事情推到山賊身上,自己乃是受人威脅,不曾想山賊劫持了縣令妻兒,縣令夫人及兒子僥幸逃脫,女兒則被拐上山。縣令隻當自家夫人已知曉自己背地裡做的交易,竟将她活活勒死。
唯一的疑點就在大當家和二當家身上,這大當家的背後究竟是誰,若說是三殿下齊行軒,他又何必來接這份苦差事,剿匪不當可還是要被陛下問責的,還有這二當家應原是永州之人,甚至得過沈太傅的指點,想來也不是一介凡人,怎麼就淪落到做山賊的地步。
二人關系也并未想象中那般好,二當家不贊成大當家的所作所為,甚至千人窟的事情二當家一無所知。
齊行軒,你在其中究竟扮演着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