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二十幾個人烏泱泱的一直看着他考試嗎?
有考慮過考生的感受嗎?
“出去!”
慕漾佯裝微怒。
看到雄蟲發怒了,小白及衆人隻能退下,侍衛憂心忡忡地看了慕漾一樣,又警告似的瞪了瞪雌奴。
雌奴染血的嘴角回他一個狂妄的弧度。
幾個雌蟲侍衛被氣了個半死。
他們心裡暗暗發誓,自己就在門外守着,一旦裡面動靜不對,就算是冒着被雄蟲懲罰的風險他們也要沖進來保護雄蟲!
醫生留下了他的藥箱。
臨走時,他隐匿地撇了一眼雄蟲,眼神中充滿了探究。
這一絲餘光被慕漾完美捕捉,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彙。
一個是有心打量,一個是刻意關注,兩股視線在霎那接觸,又像被電開一般瞬間斷開。
兩個人都在假裝無知無覺。
醫生褐色的碎發柔軟地擋在額間,零星遮掩住了他複雜的思緒。
望着亞雌醫生的背影,慕漾心裡暗暗警惕,“這是什麼隐藏的角色?感覺非常不簡單。”
“我得加快完成考核的進程了,不要讓無關的角色影響到我。”
想到原身充滿疑點的死亡,慕漾心裡湧上不詳的預感。
他無心為原身主持公道,也無心插手這個世界的各種紛雜的矛盾利害,他現在隻想着自己的考核。
他的目光移向跪在地上的雌蟲。
沒有被強硬地壓着,他繃緊的背脊終于可以挺的筆直。
他強咬着牙,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每動一下,就牽動着他的傷口,他的面色就蒼白一分。
他極其輕微地喘息了幾下,悶哼在上下滾動的喉結處來回舔舐,就是沒有宣之于口。
冷汗浸透了碎發,汗珠一直從鎖骨滾落到他的窄腰,然後蜿蜒順着腰窩和肌□□壑蜿蜒進被布料遮住的神秘地帶。
“啧,”慕漾的目光毫不顧忌的在蟲奴面前上下打量,高高在上宛如在可憐一個破碎的藝術品。
此番目光和神色引得十一心中翻湧出一絲來自記憶深處的隐痛和更加滔天的恨意。
就是這種眼神!
憑什麼這種廢物可以用這種目中無蟲的高貴姿态去打量他?!
身軀輕微的動作牽引着傷口帶來撕心裂肺的痛意,柔軟的蟲翅此時已被鐵鍊貫穿,稍許的扇動都讓他疼的冷汗連連,渾身顫抖。
但十一此時一聲不吭,隻是用來自地獄般惡毒的目光直勾勾地注視着慕漾。
雄蟲朝他一步步靠近,他似乎可以看到雄蟲白皙颀長的脖頸下柔軟的肌理和青白色跳動的大動脈。
再靠近點……
再近點……
他努力調動着軀體的知覺。
雌蟲強大的恢複力讓他在經受了非人的折磨後仍然保持着頑強的心跳。
他還有暗暗積蓄了一絲反抗的力氣。
雖然被鐵鍊貫穿了蟲翅,如果動作過大會導緻他的蟲翅被連根拔起,但如果要他屈辱地在雄蟲下卑賤的死去,他甯願帶着眼前的垃圾一起同歸于盡!
他要趁雄蟲不注意時猛然撲上去,在一秒内狠狠咬斷他的脖子,啃食他的嫩肉!
雄蟲滾燙的血仿佛已經濺到了他的臉上,洶湧的腥味湧進了雌奴的喉腔,他的身體因為興奮開始微微顫抖。
“好像一隻炸毛的貓咪。”慕漾懶散地看着他,終于笑出了聲。
清澈低沉的聲線在空曠的卧室裡響起,聽起來就像涓涓細流一般明亮純淨,任誰也想不到眼前殘暴嗜血的雄蟲會有這麼幹淨的聲音,就像天使般引蟲沉溺。
雌奴被這句輕佻的話語激起一層屈辱的惱意,他的臉上蓦然泛起是澎湃的恨意和憤怒,紅色順着夕陽灑滿雕刻般俊美的面頰,眉宇間滿是厭惡和兇狠。
太遠了,雄蟲站得太遠了,他現在拼盡全力,以扯斷蟲翅、舍棄生命為代價,也隻能給眼前的雄蟲唯一一擊,所以他必須萬無一失再動手。
“你過來。”
雌奴嘶啞着開口,他的眼神銳利,語氣盡是挑釁,下巴微微挑起,仿佛他才是那個掌控一切的人。
慕漾站在離他五步遠的位置,低頭靜靜看着他,聽聞他如此桀骜的命令,笑出了聲。
“你居然在命令我?”
“那頓鞭子還沒把你打服嗎?”
雄蟲柔和地問道,他的睫毛極長,讓蟲看不清他眼眸裡的神色。
“鐵鍊在我的手上,隻要我輕輕一拉,像這樣,”慕漾撿起冰冷而粗壯的鐵鍊,粗糙的材質在光滑昂貴的大理石闆上拖曳出刺耳的聲音。
他随意一拉,就像和熟悉的友人打着招呼般自然,臉上還挂着和善的笑意。
“唔……”雌奴臉色猛然一白,唯一的血色盡失,終于沒有控制住全身的劇痛悶哼出聲,他顫抖着身形,努力不讓自己脫力倒下,蟲翅無助地低垂着。
“據說軍雌的身體恢複力極強,可是我現在真的很失望啊,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慕漾歪着頭問,“我現在靠近你,你還有力氣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