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每個機器人都害怕被做成垃圾桶。”慕漾想到主系統對自己的pua,悄悄勾起了嘴角。
“但是如果你很懂事,非常聽話,這次我就原諒你的冒犯。”慕漾循循善誘。
這個機器人總是按原主的生活模式來指揮他,讓他有點煩躁,對他後期的行動也可能會有阻礙。
果然,小白聽懂了慕漾對自己的不滿,他迅速調整語氣,在自己的信息庫裡瘋狂搜索,很快回答道:“這頓飯大概花費十五萬星币。”
“加上移民的費用和後期的維護成本,以及軍雌的傷殘補助,剩下的都是星艦的費用及食材本身的價格。”
小白小心翼翼地看向慕漾:“廚房裡那些食材要不要算上呢?”
小白:嘤,可怕,差點被做成垃圾桶了。
慕漾陰沉着臉,随手指着一個亞雌仆人:“你吃一頓飯大概多少星币?”
那名亞雌瞬間吓的面無蟲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抖抖索索一時說不上話來,隻能把頭深深地埋在地上不住地顫抖。
“我在問你話,你别害怕,我沒有想懲罰任何人的意思。”
慕漾歎了口氣,無奈地揉了揉緊蹙的眉頭。
這些蟲說話都太費勁兒了,看來他今天必須出去走走,接觸一下這個世界更多的信息。
還有自己的考核任務,一想到那個勞什子交換信息素他就頭痛。
“在慕家,普通雌蟲工作者普遍吃的比NT-02星的平民要好,
每頓可以吃沒有來自宇宙輻射污染的健康食物,
比如培養基地産出的青麥做的面包和飼養的兔肉等,
一頓差不多要十星币,
這些費用是慕家全包的,
所以本地的雌蟲都會争先恐後地想進入當地門閥,也就是慕家工作。
雖然也許會因為冒失丢命,但是在外面更難生存。”
為慕漾重新換藥的亞雌醫生沉穩說道。
慕漾先把視線移過去再緩緩轉動脖子,直直地望着他。
這一舉動帶着極強的探究欲和壓迫感。
亞雌也許是感覺到了來自慕漾強大氣場下的一絲壓力,他隐秘的神色在眼鏡的遮擋下閃爍一下。
“當然,在外面生存的平民也會活下去,畢竟是命賤的雌蟲,雖然很艱難但是生命力頑強,
條件好的可能會吃來自其他星球批量生産的營養膏,差不多一頓2星币就能吃飽,
沒錢的就吃一些貧瘠土地上生長的麥葉和憑運氣打到的獸肉。
心思活絡的雌蟲也許會去慕家的垃圾焚燒場偷些廚餘垃圾,拿回來洗洗吃或者二次售賣。
再不濟啃樹皮也吃不死,畢竟是生命力強大的雌蟲。
當然,這樣活下來的大多是軍雌,亞雌也活不了多久,還不如把自己賣給貴族,當個玩意兒,至少能多活幾日。”
亞雌醫生恭敬地完成了手裡的包紮工作,用不卑不亢的低沉語氣回答着慕漾的疑惑。
他最後也許是擔心慕漾喜怒無常,又為自己可能存在的冒犯補充了一句:“我就是因為這些原因将自己賣到了慕家,
仁慈的慕家給了我生存的機會讓我萬分感激,能為尊貴的雄蟲大人講解疑惑是我求之不得的榮耀。”
慕漾察覺到了亞雌的想法,欣賞地笑了一下,安慰地道了句謝。
是個蟲才,也是個危險的蟲才。
他對雄蟲,不,應該說他對整個蟲族的階級門閥不滿,也許是怨氣,也許和主角一樣,是仇恨……
原身的死,十有八九和這個亞雌醫生脫不了幹系。
像他這樣的蟲苦心經營潛伏在慕家,是想幹什麼?
如果他和主角的目标一緻,倒是可以幫他一把……
慕漾無意識地撚着手指。
主角與其說是恨雄蟲不如說是恨蟲族腐爛到根子裡的統治者們。
當雄蟲的一頓飯甚至比雌蟲的性命還要昂貴時,大量受到傷害的雌蟲是否真的會突破基因裡信息素帶給他們的枷鎖,随着主角去推翻壓迫他們的封建王朝?
“主人,”小白在旁邊默默地提醒,“聽這些賤蟲的事情不符合貴族的風範,您高貴的耳朵更适合聽悠揚的音樂,而不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害怕慕漾再次發怒,小白趕緊補充:“蟲主和雌君也不會允許您過多關心這些事的,如果被其他家族的蟲知道,會沾污到您的名聲,認為您自甘堕落和蟲孑為伍。”
“是的,所以請您牢記您高貴的身份,不必始終屈就于一個雌奴……侍。”
亞雌醫生意有所指。
“不好意思,我就是喜歡強扭的瓜,我暫時不會放他走。”
說到主角,慕漾心情都好了起來。
還是他的主角可愛,有什麼都不會藏着掖着,什麼喜怒哀樂都放在臉上,小可憐一樣那麼單純,真的太容易受欺負了。
不像眼前這個亞雌,一肚子心思和成算。
“對了,我那個雌侍他怎麼樣了?”一想到這裡,慕漾語氣都歡快了不少。
小白縮了縮腦袋,“按帝星印發的《雌侍守則》,他應該來每日伺候他的雄主,也就是為您,更衣用飯……”
“然後呢?”慕漾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
“但是雌侍他不願意來,”
小白聲音越來越小,“蟲主聽聞了特别生氣,罰他在天幕下再吊幾個小時,說是幫您再教育教育。”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