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漾看着慕十一的臉上哀求絕望的神色，心裡隻覺得一片酸澀。

他沒有接過那根皮鞭，隻是呆呆地望着慕十一，以往冷靜靈動的大腦幾乎快宕機，無數疑問讓他無所适從。

慕十一怎麼會在夢裡變成這樣？

他為什麼會知道現實世界裡他不知道的秘密？

這裡……真的隻是一個夢嗎？

慕十一的雙膝乖順地跪在地上，緊繃的肌肉将布料勾勒出流暢的肌肉輪廓，勁瘦的窄腰透出隐約可見的肌理紋路，

此刻他将手中的皮鞭高高舉起，以往驕傲恣意的頭顱低垂着，額間的短發在他的臉上投出一片陰影，隻能看到他緊繃着的薄唇和冷白的下颚。

他還身穿着那套剪裁貼身的黑色制服，精美的袖口考究地挽起，露出透出淡青血管、筋骨分明的手腕，微不可查地輕顫着。

一幅臣服柔順、任其擺弄的卑微姿态。

慕十一保持這個動作過了很久，久到他渾身止不住地戰栗起來。

他擡起頭，烏金色的眸子裡充滿了絕望和哀求。

“雄主……求你責罰我……”

慕漾呆坐在床上，連腿上劇烈的刺痛感都仿若被屏蔽了，他看着面前乖巧柔順的慕十一心裡一片酸澀，接着騰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怒火。

作為一名合格的系統攻略者他很少發怒，平靜的臉龐就像一張僞裝的堅硬外殼，就算是愠怒他也不會喜形于色，隻有漆黑的眸子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裡面隐藏着暗潮洶湧。

但是現在那道冷冰冰且虛僞的面具咔嚓——一聲裂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他一把抓住慕十一顫抖的手臂：“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慕十一？！”

你在噩夢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

這麼作踐自己？！

像一條狗一樣搖尾乞憐，你一向引以為傲的尊嚴呢？

慕十一順着慕漾的力道猛擡起頭來，一雙破碎的流沙般的烏金雙眸直直地撞進慕漾的眼底：“我……隻是想讓你稍微解解氣……不要不理我，不要一直睡在那裡，留我一個蟲。”

他的聲音沙啞得宛如砂紙摩擦過喉嚨裡的軟肉，帶着濃重的血腥味，唇間吐出的每一個字都生生撕下一片血肉。

像一個無助絕望的人緊緊抱住最後那根浮木。

慕漾：“為什麼，我為什麼該生氣？”

慕十一的嗓子突然被死死堵住，他的心髒猛烈跳動了起來。

“雄主……你忘了嗎？”

他死死盯着慕漾，生怕遺漏掉慕漾任何一點小小的異樣。

他猛地抓住慕漾的手腕，明明想用力卻怕把自己不小心捏痛慕漾，他的眼神中充斥着珍惜、小心、痛楚、懊惱、自責，和一縷一閃而過的慶幸。

他的眼尾漸漸染上绯紅，渾身戰栗起來：“你……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我一定是在做夢……”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沉悶的笑聲在喉間帶着一絲悲涼從嘴角逸散而出，

他仰着頭，掩蓋住眼角的淚花。

“沒事，雄主，什麼事都沒有，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好的。”

慕十一嗓音溫柔而嘶啞，他小心翼翼地輕擁着慕漾，

他鋒利的牙齒在慕漾柔軟的耳垂處輕咬着，帶着不容反抗的強勢和深不見底的神色，激起慕漾一身的酥麻。

“不要離開我，

就算這一切都隻是夢，是假的，我也心甘情願。

求你，不要離開我，

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他如雕刻般俊美深邃的臉龐在制服的襯托下顯得更為冷冽森然，害怕失去的恐懼讓他的臉上蒼白如雪，慕十一苦苦哀求着。

在慕漾的背後，他的面容随着話語的落下漸漸變得癫狂和扭曲，眼底一片猩紅。

盡是瘋狂之色。

慕十一此刻的脆弱賣乖讓慕漾的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他一把奪過慕十一手裡的帶着倒刺的皮鞭，洩憤般遠遠扔開，

“我不允許你露出這種表情，你聽明白了嗎？”

慕漾面上是毫不掩飾的怒意，他一直風輕雲淡的清冷淡然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鮮明生動的氣結。

怎麼才一個轉眼的功夫，主角就變成了小可憐？！

慕漾鐵青着臉，将慕十一下巴緊捏着高高擡起。

如果是以前，慕十一會狠狠地甩開他的手，用殺人的眼光在他身上活剮好幾遍。

但現在，慕十一隻是睫羽輕顫，乖順地擡起了頭，一副任君采撷之态。

慕漾的胸口像是被火點燃，他急促地上下起伏了幾下。

下一刻，他用盡全力回抱住慕十一，狠狠地咬上慕十一柔軟冰涼的唇瓣，深入的軟肉粗暴地撬開了慕十一的貝齒，一路強硬地探進深處，以不容置喙的姿态将慕十一緊緊鉗住。

慕漾發狠撒氣般撕咬着慕十一的薄唇，力道兇狠。

“唔……”

慕十一瞪大了雙眸，沉寂已久的烏金豎瞳猛地綻開明亮的光彩。

他的後脊背瞬間繃直，明顯凸出的喉結随着吞咽上下滾動着，暧昧的銀絲順着他線條流暢的脖頸滴落到他規整嚴謹的衣襟上，暈染開一片可疑的水漬，勾人地發出一聲難以抑制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