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剛剛是怎麼了,走得那麼快,我都沒注意就走遠了,我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從沒見過他這麼焦急的樣子啊……”
“那個方向……不是禁止入内的核心區域嗎?難道是前方戰況不利過來找菲爾商量支援?”
“噓,你們都别亂說,不該打聽的别打聽,據我猜測,陛下這麼做肯定是為了趕回來陪伴一位神秘的雄子……”
“雄子?我們這艘戰艦上還有雄蟲?那我怎麼聞不到信息素?”
“那肯定被陛下好好的藏起來了啊,怎麼可能會讓你聞到,這位雄子閣下可是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蟲,聽說是一位非常溫柔俊美的雄子,出生也很高貴……”
“啊真好,如果有生之年我也能嫁給這麼一位優秀的雄子就好了,加油,我要努力積攢軍功!”
“你想的還挺……啊!陛下!”
正在竊竊私語的三名軍雌護衛倏然停住了讨論,原本筆直的站姿更加用力挺拔,眼睛認真地直視前方,嘴巴緊緊閉住,仿佛一直在很嚴肅認真地站哨。
慕十一緊緊懷抱着一蟲從他們身側大步流星地閃過,混着鐵鏽般的血腥味鋪面而來。
好濃的血味,是誰受傷了?
三名侍衛的餘光忍不住偷偷将目光挪移過去。
隻見——
慕十一将懷中那蟲用手臂和披風遮擋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了一個漆黑的毛茸茸腦袋,小心翼翼得像捧着什麼稀世珍寶。
往日裡慕十一波瀾不驚的臉龐上挂滿了焦急擔憂。
他的身影宛如矯健的獵豹,殘影從他們身邊極快掠過,隻一息便已到達走廊的盡頭,一個轉身便消失了蹤影。
“那位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雄子?!”
三名軍雌瞪大了眼睛,眸底流露出驚豔之色,“居然是罕見的黑發,想必精神力等級絕對不低,肯定是長相頂尖的雄子,不愧是陛下看上的蟲啊……”
“你們三個!”
三蟲一個哆嗦,緩緩轉頭,正和菲爾大眼瞪着小眼。
菲爾一臉嚴肅地警告:“不要把多餘的眼神放到那個雄子身上,陛下……”
菲爾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有些心驚肉跳:“陛下會非常介意,然後挖了你們的眼睛!”
軍雌們悚然一驚。
菲爾長官一般都很随和,不會說這種威脅蟲的話,所以他一旦講出來,一定就有可能會發生。
三個毛頭小子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後怕。
他們蓦然把嘴巴抿得緊緊的,忍不住又打了個冷顫。
……
慕十一一路心急如焚地趕往醫務室,腳步極快宛如生風。
他俊美冷峻的面龐布滿了厚重的陰霾,讓他看起來格外駭人,渾身散發出令人膽戰心驚的森然寒意。
以至于一路上所見的軍雌都躲得遠遠的,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觸了王蟲的黴頭。
明明該是親密無間的戰友,卻畏他如蛇蠍。
他的愛人,也就是慕漾自己,隻把他當做一個完成考核的工具。
他沒有朋友,沒有雌父。
唯一可能還在世的雄父也成了不死不休的敵人。
“他們都害怕你……”
慕漾擡起頭,漆黑的眸子中溢出一縷心疼和愧疚。
“嗯。”
慕十一有點心不在焉地回道。
現在的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慕漾的傷勢上,一邊心急如焚地尋找着醫生,一邊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和冷靜不被驚慌所擊潰。
慕十一的額頭浸滿了冷汗。
盡管速度極快,但他一直極力把控着懷抱慕漾的力道,留心着移動時的動作幅度,一點颠簸的苦頭都沒讓慕漾吃到,輕柔至極。
慕漾被他安穩地抱在懷裡,隻看得到慕十一鋒利冷峻的下颚棱角和宛如雕塑般流暢優美的面部線條。
似乎是反應過來剛才的回應有些冷淡,慕十一又不厭其煩地重複了一遍,“确實,他們都怕我。”
聲音不自覺帶上了一絲寵溺,宛如哄着一個孩子般輕聲細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