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長輩相遇算什麼豔遇啊!
《小弟收集圖鑒》混淆倫理關系,武斷地将宋弄知和omega說話的事情認定為豔遇。
搞得好像宋弄知是那種很愛亂玩的小男生,對所有omega來者不拒一樣。
壞死了。
宋弄知暫且按捺住吐槽欲,攜着潮濕水汽鑽入車門。
深色的發絲濕漉漉地貼在後頸,水潤的眼也染着水汽,他好像一隻小鹿,不自知地闖入了獵人設下的陷阱,唇彎彎地說:“談先生,我們上周就見過一次。”
其實對于談鳴雪的頻繁探望,是有幾分困擾的,但宋弄知表露出來的,隻有淺淡真摯的笑意。
作為未來的侄女婿,談鳴雪待他的親密關懷,好像頻繁且過界了些……
應該是擔心侄女所嫁非人。
宋弄知将一切當做是一場考察,萬分注意自己的表現,忽略了容貌俊秀的男人在自己靠近他的那一刻,不自覺眩暈的眼神和漫上紅霞的臉。
“阿知,再坐過來些,我幫你擦頭發。”談鳴雪呼吸沉沉,發音含糊混亂,最後幾個字幾近氣音。
半挽在腦後的雪白發絲落在肩上,如垂絲海棠,削弱了過高身量與冷峻骨相的侵略感,他當真是一位和藹溫柔的長輩,目光暖融融地落在宋弄知半濕的發上。
宋弄知茫然地被談鳴雪捧住下颌,細細擦拭其實坐在開空調的車内一會兒就會變幹的頭發。
白開水一樣寡淡的信息素,特點就是摻入其他氣味就會變得格外明顯。
談鳴雪聞到了陌生的鼠尾草味,蓦然從迷離中清醒,指骨收緊。
即便在宋弄知面前努力含胸縮背,穿剪裁寬松的衣服,高大的骨架仍在挨近的時候透出端倪,肩比宋弄知寬個半倍,投下的影子,能将少年整個人蓋住,五官輕柔的神色,有一瞬的扭曲。
“談先生?”
那極具壓迫感的氣勢如抽絲般散去,宋弄知再看,談鳴雪仍是一副溫良無害的樣子,唇角輕翹。
談鳴雪收起毛巾,放在膝上,溫聲說:“阿知,談家有祖訓。待嫁的omega要少與alpha碰面,否則會影響alpha将來的官運。所以這些年,她并不是故意不見你。”
這可真夠封建的。
宋弄知暗暗腹诽,接受新式教育的談小姐肯定隻是單純不想見自己而已,這些陳舊腐敗的規矩,也就能騙騙傳統又心善的談鳴雪了。
談鳴雪轉而又道:“我第一次見你時,你還隻有這麼高,說話都是脆生生的。轉眼,再過一年就是你們的婚期了。當年婚約定得匆匆,忘記問過你對談獲是否滿意,也許要等到新婚那天,你們才能見上一面……”
omega是不能和alpha聊太隐私的話題的。
但是作為長輩,還是可以教導一下自幼失估沒有性常識的宋弄知。
“回頭我帶你在談家認認路,新婚夜……若是有不滿意的地方,你就直接趁夜色到我房中躲躲。”
談先生脾性實在太好了。
宋弄知想象出自己新婚夜,抛下冷漠的伴侶不管,奔赴到談先生卧室的場景,就一整個頭大。
他臉紅:“不會的,請談先生放心。”
宋弄知立誓佐證自己很有男德,自以為幽默地開了一個玩笑:“我絕對不會突然抛棄談小姐的,她又不會在新婚夜突然變性,您說是吧?”
前座的司機,似乎從後視鏡裡往回看了一眼。
純然又無辜的小alpha坐姿端正,卻又不是談或那種束在規矩裡長大的端方,天生天養,清新靈動。
若是在新婚夜發現自己才是新娘該是如何反應?被迫承受alpha不該承受的,又因為體質好暈也暈不過去,舌尖被親到含不住,穿着紅豔豔的淩亂喜服逃婚,不自知地跳進另一個陷阱。
心髒砰砰亂跳,亵渎的想法令這位年輕俊秀的司機迅速收回目光。
談鳴雪對宋弄知的回答很滿意,輕輕點頭:“還叫談先生嗎?”
是不是要換更親昵的稱呼。
宋弄知會意,試探着叫:“……父親?”
談鳴雪唇角扯平,笑意有幾分僵硬:“……這麼叫還是太早了,阿知以後叫我鳴雪就好,我隻比你大十歲。”
若按虛歲算,實際是大十二歲。談小姐今天22,與他之間年歲差距更小,仍是喊他父親。可談小姐實際上的父親又是談鳴雪的哥哥,所以自己要喊他小叔嗎?
宋弄知實在算不來這些亂七八糟的年齡和親戚關系,悄悄掰手指計算半天。
談鳴雪今天來找他,不止是要說這些廢話的。
“下周就是你的生日,我想請你來談家慶生。”談鳴雪說。
他會請來所有相識的名流,徹底在宋弄知身上蓋下談家的烙印。
如吝啬守護财寶的惡龍,他認為所有人都會搶走他的小alpha。
“好啊。”宋弄知輕快應下,察覺到談鳴雪沒有旁的要說的話,非常有禮貌的,不讓長輩為難,主動提出了道别。
待宋弄知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談鳴雪迫不及待地拾起潮濕的毛巾。
碰過alpha的頭發,沾染了一點若有似無的寡淡氣息。
隻有一點洗發水的清香氣味,對omega卻具有強大的安撫性作用。
但僅是想象到它親密接觸過宋弄知,談鳴雪就興奮又嫉妒得渾身發抖,顫抖着手捧在臉上。
眼睛發紅,呼吸沉沉,比易感期最下.賤最狼狽的alpha還不如。
他祈禱這塊毛巾久一點再散味。
——
完成新任務的五點運氣值化作金光流入體内。
宋弄知當即□□擊館嘗試了一下。
玻璃牆後羅列着各式各樣的槍支,僅有幾支擺在冷硬的台子上任學生們試用。
這所學校的人大多出身高貴,有屬于自己的槍支,不需要來射擊館與他人共享。但是校園内禁槍,在槍支考核課前,射擊館會成為炙手可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