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裡的電話鈴響起來,于放拿出來看,是一串沒有備注的号碼,但他知道是彭顯越打來的。
電話在手裡響了好一會兒,于放直接挂斷。
今天早上對方發來的消息還停在那處沒有回應,于放點進去,還沒想好要說什麼,對方又發一條過來。
【于放,怎麼啦?為什麼又不理我?】
【是我做錯什麼惹你生氣了嗎?】
你沒有做錯,彭顯越永遠不會有錯。
于放深吸一口氣整理好情緒,轉身折回病房,對将鳳霞說,“我給你買了早餐,你先吃,我去辦手續。”
“還是同一家店嗎?”
“嗯。”
于放打開保溫盒,裡面準備了兩人份的,四個水煮蛋,兩份瘦肉粥,還有兩根玉米。
将鳳霞擡頭看他一眼,于放感受到對方的視線,但是沒有回應,他怕自己一說話,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于放剝好雞蛋放在盒子裡,一句話沒說,轉身又離開。
如果說話隻會讓情緒更糟糕,那閉嘴是最優的辦法。
再回到病房,裡面空空如也,收拾好的行李連帶着将鳳霞,消失的幹幹淨淨毫無半點蹤迹。
于放以為是自己走錯樓層,退出去看,這是将鳳霞的病房。
于放站在原地完全慌了神,一種不好但又最壞的結果浮上心頭。
他不禁想,将鳳霞會不會想着自殺?
跳樓嗎?
于放急得整個人差點哭起來,他把病床上還有抽屜裡都翻找一遍,沒有找到将鳳霞留下來的遺書。
她不會這麼想不開,于放安慰自己。
他跑出去,在門口撞上進來打掃衛生的護士,于放急問,“請問你有看見住在這裡這個病人嗎?”
護士瞅他一眼,對他有點印象,人的大腦天生對最養眼的畫面記憶深刻。
她點點頭,“看見過,跟夏醫生離開了。”
“夏詠懷嗎?”
“對。”
“謝謝。”
于放一口氣沖到大廳,找了一圈,沒看到人,他問前台護士夏詠懷醫生去哪裡了?
護士手指大門口,于放追過去,一眼看見站在休息椅邊的夏詠懷,站在他旁邊的人歪過半邊側臉,他一眼就認出來是彭顯越。
怒火燒心,于放也懶得管他是誰,沖過去先給夏詠懷一拳。
夏詠懷毫無防備,直接被一拳打倒在地,彭顯越反應過來,沖過去扶起地上的人。
兩人站在于放對立面,第一次,彭顯越因為一個男人對于放發火。
彭顯越愠怒,“于放,你幹什麼?”
“将鳳霞呢?”于放雙拳緊握在腿側,彭顯越毫不留情的語氣刺到他,他目光陰冷的像冰錐,卻不知道該刺向誰。
“她在我車裡。”彭顯越聲音冷冷的,看他的眼神也冷,“給他道歉!”
“我不。”此刻的于放倔強的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剛才找不到将鳳霞他就心急如焚,現在見到彭顯越,那個一直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的人,在遇到事情的時候也隻會偏向其他人。
委屈鋪天蓋地朝自己砸來,偏偏他還隻能憋着不能發作。
一旁的夏詠懷擦掉嘴角溢出來的鮮血,完全忽視于放的在場,這個人是真惹到他了。
“看來不用我再跑回去一趟了,我先回去了。”
“用不用去把你的傷處理一下?”彭顯越關心的問。
夏詠懷擺擺手,“我自己就是醫生,不用你瞎操心。”
夏詠懷直接朝停車場走去,現場隻剩兩人面面相觑。
于放深呼吸,将所有情緒統統往心裡塞,他承認剛才這一拳他确實魯莽了,不過他并不打算道歉。
于放覺得自己沒有錯。
“你車在哪?”
彭顯越預判到于放下一步計劃,對他說,“詠懷已經跟你奶奶說我是江門找來的司機,她不會懷疑的,而且現在附近不好叫車,你奶奶身體也不好,我送你們回去吧。”
“不用了。”于放拒絕。
“于放,我們的事能不能先放在一邊慢慢說,你不能隻考慮自己不顧你奶奶.........”
彭顯越覺得自己說的話重了,他沒了聲,好一會兒,彭顯越妥協,“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哼,我就是那麼自私,我哪有你們那麼高尚啊!”于放的話字字句句夾槍帶棒,堵得彭顯越一聲不啃,于放看他,“你那麼高尚無私的人,跑我這個爛泥塘裡攪合什麼?”
“于放,你非得這樣說話嗎?”
“很難聽嗎?還有更難聽的。”于放冷哼,“算了,還是你們高貴,和你們這些高階分子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