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和你待一起?那你倒是告訴我,你和他是什麼關系啊?别以為你能留在這裡你對他來說就是特别的。”冷蓮嗤笑,“那是我兒子我還不知道,他跟你不過就是玩玩而已,不然他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他可從來沒提過他身邊有什麼特别的人!”
“你還真是自大。”于放随便說出口的話像把血淋淋的劍刺向冷蓮,原本還能假裝客氣的人瞬間臉色鐵青。
冷蓮擡眼,以主人的目光審視于放這個外來人,她手指門口,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你給我滾出去,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于放風輕雲淡站起身,那個人再怎麼說也是彭顯越親媽,于放不喜歡,但也沒資格把人趕出去。
于放什麼話都沒說,起身離開,關上門那一刻,喧嚣的吵鬧又回歸了安靜。
走出電梯一陣寒氣迎面襲來,家裡有地暖感受不到冷,出門才知道什麼是刺骨。
于放好幾天沒出過門,沒想到地面樹枝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昨天夜裡好像下了一場雪,灌木裡一片雪白。
于放一個人孤零零站在路邊,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去的方向。适時一輛公交在路邊停下,于放看裡面空蕩蕩,也沒看朝哪個方向去,低頭跑了上去。
車開到一半于放跳下車,裹緊身上薄外套,低頭躲進一家台球廳。
這條路他熟悉,不過好多年不過來,很多店都變了樣,學校門口的櫻花樹此刻光秃秃一片,偶爾有學生進進出出,身上穿的還是那套校服。
于放隔着校門望着裡面的人,心裡懷戀起過去的日子。
巨大歡愉之後是遲遲而來的悲傷!
如果不曾經曆,又何談害怕!
算了,好歹經曆過。
于放上了二樓台球廳,在前台那處開了一桌,除了他還有兩台,兩幫人,看樣子也是十七八歲不學無術,整天就知道抽煙泡妞睡網吧的!
台球廳裡煙霧缭繞,于放從冰櫃裡拿起一罐雪碧,仰頭灌下一口,察覺到有人看自己,于放順着對方目光看去,視線穿過一群人看到坐在暗紅色皮革沙發上的少年。
男孩身上套了一件黑色衛衣,頭發修剪利落,露出一雙幹淨明朗的眉眼,不過看他嘴裡叼着煙一臉壞笑的樣子,一看就是個刺頭。
于放不動聲色收回視線,選了一個最邊緣角落,服務員過來幫忙擺好球,于放選了一跟長杆拿在手裡,好久不握,生疏了很多。
于放第一杆開球就順利把黑球打進去,無所謂,還沒打幾杆又把白球打進去,于放徹底擺爛放飛自我,想打哪裡打哪裡!
一個人玩就是好!
有人過來擺桌球,于放靠在牆上看去,是剛才和他對視那人,隻見對方蹲下身幫他把球拿到桌面擺好。
也不離開,就在旁邊站着。
于放看他,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也沒那麼多想法,他輕笑,“麻煩了!”
“不麻煩,看你一個人打怪無聊的,我陪你打一杆?”
“行啊!”
男孩滅了煙扔進垃圾桶,掏出煙盒給于放抽一支。
于放擺手拒絕,“戒了。”
對方沒說話,聽于放說戒了,直接整盒煙扔進垃圾桶,于放餘光掃過煙盒,他沒記錯的話,這煙不便宜。
現在的小孩還挺有錢!
男孩選了一支長杆,雙手撐在桌面邊沿笑看于放,“這麼打怪沒意思的,要不賭一個?”
于放知道這個年紀的小孩子玩啥都厲害,自己肯定打不過,不過這麼幹巴巴打确實沒意思,于是點頭同意了。
“那你說怎麼玩?”
“三局兩勝,輸家...........”男孩一臉痞笑,一雙風流多情的眼裡滿是笃信,信誓旦旦開口,“要答應赢家一個要求!”
“這要求過分嗎?”
“在你能接受的範圍。”
“好啊!”
于放知道自己菜,但沒想到這麼菜,半個小時不到對面連勝兩局,最後一次還是為了維護于放小小的自尊心,對方主動放了水。
于放看天色漸晚彭顯越還沒打電話過來,假裝看時間順便看看消息,七點不到,三十幾個未接電話。
于放心吓得砰砰跳,趕忙播了一個過去,那邊很快接通。
彭顯越在電話裡喊他,“于放,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手機靜音了,沒聽到..............”
于放解釋的話還沒說完,旁邊人突然湊過來在他耳邊道,“你沒忘記我們剛剛的約定吧?”
于放百忙之中抽空回他一個眼神,不料這話被電話那頭的彭顯越聽見,“你和誰在一起?你們有什麼約定?于放我都聽到了,是個男的再跟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