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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琴魄燎夜劍心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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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啟年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推開門時,範閑正在李承澤房中逗弄兩個小孩。

竹枝和歲歲上船後乖巧的緊,讓做什麼做什麼,不添一絲麻煩,隻是有些粘人,總要往李承澤處鑽。

養過弟弟妹妹的人就是不一樣,看着李承澤得心應手的安撫兩個孩子,範閑有些吃味,明明自己是主動提出救他們出火坑的人,結果一個兩個的都和李承澤親近,難道我不和善我不溫柔我沒有意思嗎?

而且他們總在這裡,有些話都不方便和承澤說了。

“殿下,小範大人”王啟年見過禮,“您囑咐的事兒現在有眉目了。”

範閑與李承澤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便起身将孩子抱到李承澤膝上,引着王啟年出屋門細談。

“怎麼說?”範閑上下打量着王啟年,這人總是樂呵呵的,很少有這樣愁眉緊鎖的模樣,“大人您走後當日,吳應的船上便放出三波信鴿往三個方向而去。未免打草驚蛇,我隻截獲了其中密報。”

王啟年說着從懷中掏出密信,“一封是給二殿下,僅談及公務報平安,表面上挑不出錯,不知是否有暗語;這一封是給揚州通判的,言及大人與世子殿下離船探查河溝村。”王啟年頓了頓,放低了聲音“大人,并非王某疏忽懈怠,實在是内有奸細啊”

範閑挑了挑眉,他不至于天真到以為王啟年一個人可以搞定各方勢力,消息遲早要走露出去,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回想上輩子在鑒查院叱咤風雲,斷沒想到還有手下漏成篩子的時候,心裡不是滋味。

算了,想點好的,現在至少知道河溝村中果然隐藏了巨大的秘密,留下滕子京是十分明智的選擇。

“派出去接應老滕那隊人怎麼樣了?”

“大人放心,近一半的力量都被派出去了,此時應該到了”王啟年壓低了聲音“按大人吩咐的,他們坐小船往揚州方向靠岸,然後走路折返村中,應當會比揚州那邊來的人更快抵達。”

範閑點點頭,一定要夠快,如今形勢尚不明朗,多一份人助力,滕子京便多安全一點。

第三封密信遞到了範閑手中,他抖開紙,張緊接着雙眼發直,從沒見過的符号與文字與他大眼瞪小眼,任他将紙盯穿也看不懂半分,好半天憋出一句“八處兄弟可在嗎?”

王啟年歎了口氣“大人,王某也并非做事不動腦子的蠹蟲,可這幾處的兄弟們都看過了,沒人知道這是什麼文字什麼意思”

“老王你辛苦了,但後面會更辛苦”範閑将紙揉作一團塞到懷中,拍了拍王啟年的肩膀“無論是什麼消息,總之不會是好消息,惡戰将至,戰場就在這揚州”

“辛苦不敢當,王某職責所在赴湯蹈火義不容辭,隻是......隻是希望”王啟年少見的磕巴起來,半晌雙眼一閉低頭道“希望小人有福氣與大人同歸京都,家中還有稚子拙荊無人照拂.......”

範閑覺得有些滑稽,調笑着上下打量王啟年,雖說前途未蔔,可何至于如此畏畏縮縮的思鄉情切?

王啟年被盯得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大人莫怪,全當王某兒女情長人老多情吧,哪怕是化成灰也實在是想飄回夫人身邊啊”說着假模假式去抹眼淚。

範閑哈哈大笑,剛想說些打趣的話,忽然從未掩上的門縫中看到了李承澤淺笑的側臉。

我為什麼不畏死不思鄉?範閑問心。

因為我牽挂的人就在這裡。

夕陽西下,日光逐漸溶于江面,明日午時便會到達港口了,提心吊膽的航行已臨近尾聲。

這是一場十分安靜的黃昏,安靜到令人心慌。

明明已經臨近大城港口,卻沒有往來的商船民船經過,兩岸靜悄悄的令人發冷,隻有斜陽燒的熱鬧。

李承澤倚在圍欄上望着江水出神,肩上多了一份重量,随即被大氅裹了個嚴實,李承澤頭也不回,在肩上摸到手拍了拍“小範大人好貼心”,範閑順勢将腦袋架在他的肩上,企圖通過這種方式去理解李承澤究竟在看些什麼,為何看的這樣入神,然而眼前隻有江水泛着落日餘晖的金光,看久了晃的眼睛都痛了。

“殿下究竟在看什麼?”範閑說話時下巴低在李承澤頸窩裡,随着發聲震的那一片皮膚麻麻地,毛茸茸的頭發掃着李承澤的耳朵讓窸窸窣窣的響動爬入耳蝸。

“啧,起來”李承澤抖了抖肩,伸出手指勾着範閑的下巴帶到面前。這張臉總是讨喜的,尤其是這樣巴望着人的時候,那雙濕潤的眼眸如同光滑的黑曜石般晶瑩,眨動的頻率較之平日明顯加快,像小狗。

小狗因為這動作眼裡流露出了一絲委屈,那雙不存在的耳朵似乎也跟着耷拉了下來,仿佛在無聲詢問。李承澤的心被這份可愛融化了,輕輕地擡手揉了揉範閑的耳垂,

“我深念着在船上的這些時光,總要多看看景色好把它們都刻在心中。機緣變化無常,我從未料到能離開京都了卻心中夙願,更從未想過這一切竟然與你緊密相連,這些日日夜夜,生生死死,琴音美景,我将永遠記得,它們都是珍寶”李承澤的手撫上心口輕笑到“就算死前我也會拿出來回味的。”

範閑皺眉“殿下的話說的我傷心,日子一天天過,人隻要活一天便會有新一天的經曆,你我總會有更多牽絆,怎麼說的好像好日子到頭了一樣。”

“那不一樣”李承澤輕歎一聲,又重複到“那怎麼能一樣。”

“怎麼不一樣?”範閑不解,注視着李承澤的雙眼,卻不明白自己捕捉到的情緒是什麼

“範閑,馬上要靠岸了”李承澤向太陽伸出手“我們要下船了。”

範閑順着他的手看過去,殘陽燒光了蔚藍,留下一江血紅。

所以,事件是如何一步步變成現在這樣的?

範閑回身望向江面上的火海,試圖尋找李承澤的身影,耳邊有破空聲呼嘯而至,他下意識去躲,肩上的劇痛告訴他,這次可能真的會死。

一切都是從一聲哨響開始的,不知何處來的水匪借着夜色掩護悄悄靠近,在哨音後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了幾十艘小船圍了官船,日前剛派走了大量人力去接應滕子京,如今船上的人對上水匪頗有些勝負難分的味道。

這群水匪絕不是賊心包天妄圖打劫官船撈财這麼簡單,他們剛好趕在一行人進揚州港前又缺乏人手的時候前來,準确的繞過了布控與船隊中其他船隻盯上了主船,意圖在明顯不過了,官匪一丘之貉相互勾結放出的消息,眼下他們來取查案欽差的性命。

逃不了,範閑咬牙,那便隻能開戰。

水匪們是慣于打家劫舍的好手,一應器具皆全令人防不勝防,此刻借助突襲的優勢放出繩索,爬上了官船,随即兵分兩隊,一隊殺去艙底截停船隻,一隊直奔甲闆無差别屠殺,反應過來的護衛開始反擊與水匪戰作一團,一時人聲嘈雜血流成河。

事發時,範閑正與王啟年巡視船體,組織衛隊反擊後第一時間沖向了李承澤所在的船舷三層,黑暗混亂中險些與守在門外的謝必安交戰。

李承澤快他一步将兩個孩子帶來看護,事發突然,縱使是李承澤也難維系一慣的優雅,僅草草批了外衣,長發未束肆意散亂着哄着懷中被吓壞的兩個孩子。

“看來有人不想我們到揚州,現在想活就兩條路,要麼殺光他們,要麼我們跑”

“各有各的難”範閑側耳聽着戰局“他們雖非高手,但老巢在附近用人海戰術也能拖垮我們,至于逃跑,船艙已被他們占領了,備用小舟想必已經被毀,隻能等待其他副船派人救助。”

“這個局勢,會有幾人前來?”李承澤嗤笑了一聲“怎能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良心上?”

“眼下隻能拼一把了,最壞結果不過是個死”範閑抹了一把臉“信不信我?”

李承澤不語,隻盯着他鬓角滴落的汗珠,良久似乎終于看夠了,用力合上雙眼偏過頭去“去吧!”

範閑僵直的轉過身子,不敢在多留戀一秒,大步向門外行去“老謝,承澤拜托你了,你也珍重,我不希望你再次為他而死明白嗎?我要你們都活!”說完用力拍了拍謝必安的肩,決絕的扭頭離去,錯過了謝必安眼中的驚詫,擺着手離去“都活着!”

敵人雖多,奈何武功并不高,交起手來并不費力,範閑在動手時腦子卻在遊離思考。

水匪的戰術極有章法,眼下甲闆上的局勢已被控制住,可水匪并不着急登船抑制他們反撲的機會,而是分批攔截副船派來支援的小舟,同時腳下的艙室傳來碎裂的聲音,想必船隻的槳舵已被損壞,前路後路都已經被斷了,這船如今就是一座水上牢籠,困守這裡必死無疑,必須主動出擊,奪一條小船轉移人員。

思至此處,範閑施展離了輕功離了大船躍上了水匪小舟,三兩下将人打落水中,向大船吼道“接船!”

有聰明的立刻懂了他的意思,飛身而上接下了這條救命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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