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結魔域,暴怒地将晉楚卿包圍。
仙刃拔地而起,其光粼粼,其威赫赫。
魔域靜了一息。
“……我們并非要以大欺小以衆淩寡,隻要你重凝魔原,恢複魔詛,我等可既往不咎。”
“不必。”
刃起,魔四散。
黑臭的低級濁氣層層裹向晉楚卿,護體屏障被濁氣附着。晉楚卿另立三道屏障,濁氣浸潤到第二層時變緩。
魔域所用咒法為低級咒法,此種咒法很容易再形成,沒太大殺傷力,也無拆解必要,純粹是為了惡心晉楚卿。
被黑氣腐蝕的仙力在黑氣中翻滾,轉遍魔域的每一個角落。黑氣翻滾出白霧,魔域也漸漸透出明光。
洞府顯出原貌,白色仙霧中飄下點點火星,晉楚卿出去。
洞内發生爆炸,而洞府本身毫末無損。
晉楚卿結黑金紅三條印,洞府外閃過拱形屏障,内裡泛着幽幽的光。
上空陰雲密布。
六方兩千四百靈衛空中列陣,靈衛長巋溯前來捉拿在靈界二界作亂的仙戎。
巋溯黑發紅眸,霸道威嚴,氣度雄遠。其全身甚至衣物和發尾都有烈火燃燒。
晉楚卿清微淡遠,古井不波。
石窟山萬獸往山外狂奔。靈衛隊如亂草從天空掉落。
晉楚卿以四界元素集結的巨劍與巋溯相對。火勢熊熊,晉楚卿斬開火龍,魔者伺機向晉楚卿結印,被晉楚卿化為青煙一縷。劍鋒再次交彙,晉楚卿巨劍抵在巋溯頸前,術法将十二位魔者固定。
“仙尊的捆紮術……你果然回歸仙界了,這三百年是在仙界修行!”
“……”晉楚卿聽到三百年頓了頓,未修正魔者的猜測。
仙法流霧飛速覆蓋整座山,烈火化為白滾滾的煙。巋溯對晉楚卿橫眉怒目。
魔者吞了吞發幹的喉嚨,另一位魔者:“魔族向來安分守己,對仙畢恭畢敬,與仙戎聖上素無瓜葛,仙戎聖上何故苦苦相逼?”
跟在世者是沒瓜葛。
——
傍晚,寂靜的石窟山。晉楚卿走在燒黑的路上,指尖多簇火球跳動。
火球忽大忽小,來來回回,滾到地上融為火龍,藍白色的火龍在無可燒的空地上吟嘯。晉楚卿一手成冰一手成火,冰勢小,火勢大,冰入火,火勢倍增。火龍在山中奔騰,烤得晉楚卿臉都泛紅。
“你剛隐蔽氣息,化作人身。收着些,人身脆弱,小心玩火自焚。”檀香說着,強風将火拉高,滾燙的熱氣侵向晉楚卿。
一少女與一群追趕者随風而來。
晉楚卿凝結仙障。
“小心——”
火與被追趕的少女同時撲來,晉楚卿本要揮開她,但她速度極快,甚至超過普通的仙靈,少女懇切地到了眼前,晉楚卿隻好回收力量,術法被打斷,火龍再次飙高。少女抓住晉楚卿,抱住他往火外翻滾。
火龍襲來,少女收緊雙臂。不止速度,少女還力大無窮,晉楚卿内氣全被打亂,施法消去火焰,晉楚卿喉間一片腥甜。
“你沒事吧?”持潔。
“……”這家夥。
大網将晉楚卿和持潔網住,持潔見火龍消失愣了下,松開晉楚卿,如活魚在網掙紮起來。
追趕者為三男兩女。一對男女着黃衣,另一女子是灰衣,再最後是藍衣和淺藍衣。
淺藍衣驚訝:“女人?”
男子中的黃衣背着手低下腰走到晉楚卿和持潔跟前:“是你。”
“——是你。”榮司新。
“……”
晉楚卿吐出一口血,榮司新和持潔一吓。
“你認識他?”淺藍衣。
“那天撞我的人……”
“他好像受傷了。”
“剛剛那烈火襲來他也一動未動。”藍衣,“不會是想尋短見吧。”
“……怎可能。”榮司新遲了片刻,“你去探探。”
“啊?”淺藍衣。
“還不快去?”
“……那怪物在呢。”
持潔龇牙咧嘴,奮力掙紮。
灰衣:“要把他放出來嗎?”
藍衣:“萬一怪物兇性大發,可是一條人命。”
黃衣女子:“她真的是怪物嗎?”
“我從事發一直跟着她,一眼都沒……”榮司新漏字還沒說出來,從天落下一打扮跟持潔一樣,體型相似身負重傷的中年人。
“先叔公。”淺藍衣。
楊宮豈拂袖,中年人倒在地上,頭歪到一邊。
“……死了嗎?”灰衣小聲問。
“——怎可能?”淺藍衣蹲下從中年人身上翻出一張地圖,“忶姝山的地形圖……”黃衣女子,“他才是那怪物。”
幾人看向榮司新,
“抓錯人了?”藍衣。
“男女都錯了。”灰衣。
榮司新張口結舌。
持潔撕開大網。
“——你是不是有病?”榮司新,“不是你你不早說跑什麼?跑也就跑了,現在水落石出我們都要放人了,你又把我的金剛網給我撕爛!”
藍衣說算了,是他們有錯在先。
榮司新甩開他。
楊宮豈掐住晉楚卿的脈,晉楚卿向下倒去,持潔問楊宮豈做了什麼。
楊宮豈未回答,淺藍衣前去查看:
“——熱暈了。”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乾坤袋裡,檀香已經笑瘋了,他邊捶地邊道:“中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什麼好笑的,晉楚卿頭上還覆着涼巾:又不是第一次。
檀香捂住嘴,肩膀不停抖動,又放聲大笑。
“……”
“怎麼樣,好點了嗎?”持潔端着盛滿冰水的碗進門。
正寨人普遍高大,再加上她不拘小節打扮随意,又比較平坦,身形舉止都像男子,“化了好多。刑涉給我的。”
刑涉是五人裡的藍衣。
五人是忶姝山修仙的弟子,不過他們并不是純粹的修仙學徒。對于境尋的修仙者來說,修仙是一生的事,他們都早已成年,各有主業。
境尋稍微有條件的,都會加入修仙門庭,類似忶姝山這樣的修仙地很多。
晉楚卿取下涼巾,過去拿兩塊冰放在手心,置于額頭。
持潔學他的樣子降暑,當代有許多使人涼爽的靈器,可惜他們沒錢置辦。
“急舟賽的報名開始了。你要參加嗎?”持潔。
“那是什麼?”
“——就是劃船的,比速度,分二人、四人、八人、十二人和二十二人組。奪魁的不僅有賞金萬兩,諸多寶器,還機會去靈界比賽觀光呢。”
“……”
“急舟賽四族都可參加,但因為活動起源于人族,不能使用仙術、靈法、魔力,要用自身的力量進行。”
“你有興趣嗎?”持潔指着自己,“如果你還沒有隊友,又打算參加的話,我們組隊如何?”
“你不先問我會不會?”
“我知道你會,我在江上見過。”持潔,“雖然是大霧天,但我看到你的臉了。你和一個在船上睡覺的人,應該是十幾天前。那天本來風平浪靜,突然起了大霧和狂風,有船在中間搖擺,我見比較危險,下水代他們行船,途中看到的你。”
“……”
說的應是他與月主驅舟找傳送門那次。
“那并非我在行船。”是仙力。
“我的能力隻到不會原地打轉的地步。”
“……不要緊。”持潔想了想,“我掌船和水性好,可以教你。”
——
“這是起了多大的山火……”
“不大渚大财主能讓我們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