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燃全場的熱舞持續很久。
一舞畢,許多人還意猶未盡地叫着再來、繼續,有一夥人齊聲高呼領舞人的名字——
“靈蛇!靈蛇!啊啊啊啊再來一次啊靈蛇!”
這位“靈蛇”停住下台的腳步,扭腰回身做了個飛吻撒給台下,而後在衆多尖叫聲中邁着台步跳下T台。
掌聲歡呼聲久久不散,後台無縫連接換上其他人繼續熱舞。
台下,“靈蛇”一進化妝室便扯下汗濕的黑色口罩,額發汗涔涔的,靠坐在休息椅上平複呼吸。
方才給他伴舞的三個舞者也接連下台,進了化妝間看見他,便陰陽怪氣地内涵:
“你這體力也太差了吧,一看就是平時沒有鍛煉,不像我,我汗都沒流幾滴。”
“是啊,安聲,也就一個小時,你就不行啦?好遜~”
兩人不知腦補到了什麼,互相看一眼偷笑起來。
靈蛇,也就是安聲。
他擡手抹了把額頭汗水,五指攏起額發往腦後梳。
光潔的額頭露出,擡起臉赫然有種逼人的豔麗美貌。
暖褐色的眼眸嵌入圓彎的眼眶,眼尾上揚,與眉骨形成标準的三角連點。
面對他人的怪裡怪氣,他還揚了揚眉毛,微微睜大眼睛,眼底帶着層波瀾水光,嘴巴微張,勾起淺淺笑意,牽連到臉頰一側的梨渦。
“啊,我有鍛煉的,”他認真細數着,“白天我去跑了10公裡,一個小時的舉鐵,50個俯卧撐,體力消耗得有點多,所以剛才有點吃不太消......抱歉呀,沒拖你們後腿吧。”
安聲真誠地看他們,帶着内疚的眼神。
兩個伴舞:“......”
裝你大爺&*&*%%。
兩人吃癟沒好氣地卸完妝離場。
臨走前還蛐蛐幾句“沒腦子的花瓶”、“隻會媚女”之類的話,想看看安聲的反應——
結果他專心緻志地照鏡子卸妝,像是一點兒都沒聽見他們說什麼。
兩個伴舞氣呼呼地走了:!!服了!罵人都沒人接招!!
化妝間一時安靜下來,DJ背景音樂模糊減弱不少,偶爾能聽到T台前傳來的歡呼尖叫聲。
安聲用卸妝水卸掉大部分妝容,膚色反而更蒼白幾分。
他低頭抽出紙巾想再擦擦臉,剛一擡頭對上鏡面——
猛然發覺裡面多了個女人,正抱着手臂靠在後面打量他。
安聲被吓了一跳,他忙随手拿起一把手持鏡擋住臉,轉過身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宮歡,很有禮貌的說:
“小姐姐,我們後台是不能随便進來的,可以請你出去嗎?”
宮歡理直氣壯地搖頭:“不行,我好不容易混進來,怎麼能就這麼随便出去了。”
安聲:“啊?”
他為難地眼睛左右瞟,企圖找人救他,但化妝室除了他和宮歡沒有其他人。
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怎麼辦,喊人嗎?
喊,喊救命嗎?
面前的女人慢慢靠近,不像是粉絲,像是個富婆姐姐。
宮歡從剛才安聲下台前,就趁着沒人注意偷摸到後台。
她跟酒吧老闆認識但沒到特别熟的地步,光明正大的進不來,而且她看見不少人想進來找“靈蛇”要簽名之類的都被攔在外面。
還有些叫嚣着幾萬要他陪一晚,也被一視同仁地擋住。
宮歡簡單打聽過。
靈蛇在酒吧駐場跳舞半月左右,就将酒吧的經濟拉高到了一個峰值。
隻是這位神秘的靈蛇從不露臉,向來都是戴着口罩跳舞,隻露出眼睛和身體部位。
臉都沒漏,光是憑舞蹈動作就能讓那些人嗨起來。
其中不乏有氛圍燈光和背景樂的作用,宮歡覺得更多的是靈蛇本身作為點睛之筆的出現,才能達到燃爆的效果。
他的存在等同于拉高所有的配置。這樣天生的舞台強者,在酒吧做駐場舞者太可惜了。
宮歡在距離安聲兩步遠的位置時停下腳步,他比她高出一個頭,就見宮歡滿意地點頭:“我很中意你。”
安聲大緻能猜到宮歡的來意。
之前也不是沒有富婆姐姐想要包養他,安聲都拒絕了。
他來這隻是為了将以前學過的東西發揮出作用,被包養不是他最終目的,反而會影響他。
于是可以看見,安聲仿佛做了很重大的決定,他慢慢放下遮擋臉的物件,垂眼直勾勾地凝視宮歡,語氣真摯動人:
“對不起姐姐,我是有底線的,就算,就算你真的很喜歡我也不行,我很高興能被你們看到,有你們的捧場讓我對自己更有信心。但如果因為我的某些表現被你誤會了我很抱歉。”
“包養什麼的,真的不行,”安聲說着輕輕拉起宮歡的手撫上自己側臉,宮歡當場石化,他低眉順眼地蹭了蹭宮歡手心,“謝謝你的喜歡,我會更努力的。”
宮歡足足宕機了20多秒。
才面部扭曲地抽回手,像是沾上什麼似的甩了甩,在化妝台上連抽幾張紙擦手,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看得安聲不解地歪了歪頭。
“誰要包養你!!!!”宮歡差點張嘴就要罵,但看見安聲那張臉,硬生生拐了個彎,“你以為你算哪根甘蔗,我非得嘗嘗味?”
“我包養你幹嘛!!誰會做這種傷财又傷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