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在通信,他時常提起你。”蕭三說到。
“你沒跟他說咱們成了對立面?”世炎到。
“我們可以站在對面,但永遠不會對立。”蕭三到。
“說得好,我們觀點不一樣,辯論可以激烈甚至無情,但是我們用不為敵。”世炎到。
“辯論之前我先介紹你和和森兄認識一下。你們也是神交久矣。”蕭三到。
我順着他的眼光看見了那位叫做蔡和森的人,從前沒聽過,來到法國聽說了後就百度了一下,長得和照片蠻像的,就是有點黑。他低頭看着本書,像個老愚公。
“為了辯論氛圍的純潔,我看還是先不叙交情吧。”蔡和森說到。果然一張嘴更像老愚公。
“也好,來日方長嘛。”世炎仍面帶微笑到。“刻意保持點距離,有利于辯論。”
“和森兄,雖說我們是初次見面,但我多次在潤之兄那裡,聽到對你的贊揚。”世炎坐到蔡和森的對面到。
“謝謝,但此刻你我惺惺相惜,場合有些不對啊。”蔡和森到。“我們今天要做的是,分明曲直,明辨是非。看誰真理在手,誰堅持謬誤。”
“完全同意,且願意奉陪。”世炎到。
“再多問一句,哪位是李隆郅啊。”蔡和森問到。
李隆郅從座位上站起來到:“我便是。”
蔡和森走到李隆郅面前到:“好大的個子,老鄉中的精英啊。可惜在長沙失之交臂啊。真是惟楚有才,能文能武啊。”
“我還能做工呢,最多的時候,我一個星期做過三份。”李隆郅到。“你這個湖南老鄉,雖無官方的維持費,可依然在法國頂天立地。”
“你多有能耐,法國資本家應該給你發個大獎章。”蒙達尼派的一位年輕人譏諷到。
“再怎麼頂天立地,也不過是轅中馬,犁上牛,磨間的驢。”那位叫尹寬的人到。“用血汗掙口草料吃,同學們,值嗎?”
“吃自己的血汗錢,吃得心安理得。吃得甘甜。”陳毅站起來駁斥到。“向軍閥官僚們乞讨賞賜,你們的行為才讓人不齒。”
“這不叫乞讨,是索取。”另一位蒙達尼派的年輕人反駁到。“财産是屬于人民的,而我們就是人民的一部分。我們要求學費和生活費,堂堂正正,天經地義。這叫物歸原主。”
“中國已成半殖民地,軍閥割據,列強瓜分,哪兒來的國家?北洋政府是軍閥政權,刮的是民脂民膏。所謂索求,講的好聽,說穿了就是分贓。”無名到。
辯論異常激烈,雙方吵的不可開交。
“安靜,安靜。”蔡和森大聲喊到。“我們不要人身攻擊,我希望,雙方能謹慎用詞,今天我們是對事不對人。辨理不罵街。自留法勤工儉學以來,近兩千中國學生陷入困境,是委曲求全得過且過地混日子,還是奮力抗争,索回屬于我們的權利,兩種選擇孰是孰非,我們需要明确地了斷,趙世炎,請你闡述一下你方的觀點吧。”
世炎起身,脫下了大衣,我接過大衣。他揮手到:“我堅信,□□的革命,必須有無産階級政黨的領導,我們勤工儉學,就是要讓自己成為無産階級。用我們自己雙手掙錢,以為儉學使用。即使學費不夠,勞動自治,我們也是光榮的無産者。你們提出的請願,實際是向軍閥當局妥協,承認他們的非法地位。”
“你就是資本家的走狗做工國内不能做嗎?還非得跑到國外來。”那個尹寬又一次跳出來到。
我有些忍無可忍,我剛要站起來,被喬年拉了下去。“他在狗叫什麼?不隻一次了,說了多少回别人身攻擊了,他在哪兒指誰鼻子罵呢。他個大%&,你别攔我。”我憤怒的看着喬年到。
“十七姐,别傷了和氣啊,聽話,我給你點杯卡布奇諾好不好,消消氣。”喬年到。
我為了不讓喬年為難,隻能閉嘴繼續看。
蔡和森喝住了尹寬,請世炎繼續演講,世炎隻面不改色的繼續到:“勞工神聖是現階段的口号,不是目的,我們的終極目标,是強我中華,富我祖國,惠我人民。我們不是為了做工而做工,我們是以工為輔,以學為主。工而後學,工為學用。我建議三點:第一點,隻要有做工機會,無論多麼苦,我們都要做,法國工人能幹的,我們也能做,法國工人不能做的,我依然能做;第二,在沒有工作的時候,我們隻有互相幫助才能共渡難關;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們不能分裂啊。我們要在勤工儉學的旗幟下,團結成一個整體,為創建一個先進的革命的屬于無chan階級的中國zheng黨,打下基礎,我的發言完畢。”
“我可以駁斥你嗎?”蔡和森問到“趙世炎請恕我直言,你的演講是我聽到最糟糕的一次,當然不包括你的上一次,因為我沒有聽到,也不包括你的下一次,因為它可能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