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幾步走到裴淵跟前:“怎麼,你也來扯布做夏裝?”
裴淵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夏朝:“你不解釋什麼?”
夏朝不明所以,她要解釋什麼?
墨清走到墨理旁邊,狠瞪了一眼。
這時掌櫃帶着人抱着一大堆花花綠綠的布匹匆匆過來,這是大主顧,不好讓人久等。可等他走到衆人跟前,卻頓住了腳步。
怎麼個事,這是有情況啊。
莫非......
掌櫃看了眼裴淵,又看了眼項祝,探究的眼神最後落在夏朝身上。
啧啧啧,這小女子不簡單呐,這是,這莫不是被正房抓包了?
呦,那這外頭的可沒有這正房的好看,小女子出手大方,眼神确實不怎麼好。
跟着掌櫃的小厮沒反應過來還想上前,被掌櫃一把拖回來:“沒長眼呐!”
小厮這才反應過來,原本迷蒙的眼睛頓時亮起來。
呦,來戲了。
裴淵的眼神越過夏朝看向項祝。
夏朝沒覺出來什麼,項祝卻是悟到了。
“裴少爺,夏姑娘是覺着我穿的太落魄會失了您的面子,這才帶我出來買幾身衣服,免得遭貴人嫌棄,誤了事。”
墨理與墨清對視一眼,什麼夏姑娘?
裴淵心裡舒坦幾分,面上卻還是緊繃:“回頭讓秦叔帶他來不就好了,你操這心做什麼?”
不是說日子過得不清淨麼,怎麼還自己攬上事了。
夏朝心道這是發哪門子的脾氣,聽着意思是不讓買了?
“你在鬧騰什麼,你這樣讓我很沒面子。”夏朝語氣很不滿。
她剛才還說這裡的東西都買得起,現在就當面打她臉了。
掌櫃和小厮在後頭聽得來勁了,開始了開始了,要開始吵架了。
裴淵一愣,他鬧?
項祝也楞了,這幾件衣服他不穿也可以的,他是真無辜。
夏朝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墨清:“你家少爺在哪兒受的氣,一路跑過來找我撒?”
墨清心裡叫苦,從哪兒受得氣這不明擺着麼。
裴淵面上五彩缤紛,這叫一個複雜。
“買!”裴淵指着躲在後頭看熱鬧的掌櫃,“你,這些都要了。”
“哎呦,多謝少爺賞臉。”掌櫃今日實在是高興,看了場戲又做門大買賣。
可惜這戲唱的實在是短,才開場就沒了。
這正房的戰鬥力不行呐。
項祝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
可項祝想不明白,他已經知道這夏姑娘實則是裴府的一個姨娘,兩人未曾糾正他的稱呼,項祝便依舊稱她為夏姑娘,可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姨娘的做派,看來應是極為受寵。
他實在大意,被夏朝那理所應當自己做主的模樣給迷惑。
墨理與墨清兩人抱着一大堆的布匹,幾乎看不到眼前的路,來回搬了三回,幾乎堆半駕馬車。
項祝與墨清墨理被趕去另一架馬車,夏朝與裴淵面對面地坐着。
裴淵還是不高興。
夏朝看他這哀怨的樣子頭疼。
不就是出來買幾件衣服,至于麼。
她神經沒那麼大條,就是覺着以她和裴淵的關系,這人不至于反應這麼大,以往也不是沉不住氣的性子。
“這豆綠的不錯,料子輕薄,看着也清爽,适合你。”夏朝找話說。
裴淵瞥了眼那豆綠的綢緞,沒開口。
“空青的也還行,不過稍微深了點,你膚白,穿着略顯老成,正是青春正好的年紀,不合适。”
夏朝将那料子抖出幾寸,放在裴淵的側臉比劃着對比顔色,不慎滿意地搖搖頭。
裴淵還是不說話,夏朝把那空青的布匹往裴淵身上一砸,裴淵匆忙接住,還沒反應過來夏朝又扔了另外幾匹,直把裴淵砸了個暈頭轉向。
“給你慣的,莫名其妙沖我發什麼脾氣。”
裴淵一梗,他卻不好說自己究竟在撒什麼氣。
“你......你拿着我的錢給項祝買衣服。”
夏朝一臉不可思議:“不是你說我想要多少金子就有多少,怎麼,我真花了你又不開心?那你跟我說那些話是在跟我裝腔呢?”
裴淵:“可你是給别人花?”
夏朝:“給我的錢難道不該是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你還講不講道理。”
裴淵:誰?誰不講道理?
現在理直氣也壯的倒成她夏朝了,自己成無理取鬧的那個。
裴淵一氣,指着布料堆裡绯紅的那匹:“把這個顔色給他穿!”
夏朝順着他指的看了過去。
哎呦可真是,項祝那蠟黃的臉能穿這顔色麼,不如直接撲兩團胭脂讓他做媒婆吧。
夏朝:“别給我來顧左右而言他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