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了。
又被淋了一身海水的牧時野:……
白擺無視一旁虎視眈眈的鳄魚蹲下,與牧時野視線持平。
他手臂撐在膝蓋上雙手托腮,認眼睛一眨不眨,認知盯着牧時野的眼睛看。
牧時野眨眨眼,再眨眨眼,擡起贓手用力揉搓,一滴眼淚也沒有。
牧時野眨巴眨巴眼睛,白擺跟着眨巴眨巴,一人一水母無聲的對視。
就在這時,變異鳄魚張大傾盆血口徒然出現在白擺身後,不自量力的準備吞掉多出來的食物,
然後被觸手抽了一個大嘴巴子。
變異鳄魚眼冒兇光:“吼——”
又一大嘴巴子。
“嗷嗚嗚……”
鳄魚委屈巴巴低吼幾聲,狼狽逃竄。
牧時野望向眼睛眨都不眨耐心盯着他等着看他哭的水母,莫名的臉頰疼。
牧時野進退維谷,後退幾步轉身就跑。
白擺姿勢動都沒動,看着幼崽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他習以為常的起身回到館内,扇鳄魚大嘴巴子的觸手關上水母館的大門。
透進水母館的光線越來越少,就在館内即将再次陷入黑暗之時,一枚黑色的小炮彈砰的轟開大門,射進白擺懷裡。
轟隆——
水母館本就搖搖欲墜的大門轟然倒地,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空氣瞬間凝固。
白擺眼底一顫,淡紫色眼眸顔色加深,渾身刹那間散發出冷氣,死死環着白擺腰身的牧時野腦子裡驟然間警鈴大響,他快速撒開手,還是慢了一步。
牧時野被觸手抽飛,在地面滑出老遠,直至撞上牆壁。
牧時野咬緊牙根,小手撐地想爬起來,卻狼狽倒地,失去意識。
無數條觸手同時噴出水流,嘩啦啦的澆在白擺身上。
白擺崩潰的搓着腰間污泥,
他不幹淨了!!
從頭到腳,從裡到外白擺細細的将自己清洗了個遍,确定自己再次幹幹淨淨後,觸手的水停了。
白擺拍拍自己的衣角,想起了被自己一觸手抽飛的人類幼崽。
觸手伸長,拎起角落裡死物般的牧時野遞到白擺身前,白擺有些心虛,晃晃一動不動的幼崽,牧時野下垂的四肢和腦袋随着觸手的動作左右晃晃。
白擺:!!!
死……死了?!
白擺鬼鬼祟祟的左右看看,在沒有發現其他生物後暗松一口氣。
他拎起死掉的人類幼崽出門,準備找個地方毀屍滅迹。
下一秒,他對上了門前睜着猩紅大眼的五隻變異鳄魚。
為首的是先前逃跑的那隻耀眼的五彩斑斓。
白擺回頭,發現大門口正好将自己作案的全過程收入眼底,眨眼間,五隻觸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自白擺身後沖出,瞬間貫穿成頭部貫穿五隻變異鳄魚。
消滅目擊鳄魚,毀屍滅迹,就沒有生物知道他打死了一隻人類幼崽。
白擺再次晃一晃死掉的人類幼崽,還是決定找個坑埋了。
于是,一隻幹淨的觸手卷着死掉的人類幼崽,五隻沾滿黃綠色黏稠液體的觸手卷起殺死鳄魚的屍體,随着白擺走出了水母館的大門。
水母館位于海洋館的東南角邊緣,位置偏僻,背靠一片桃樹林。
隻要是白擺殺死的生物,不管大小,他都會将他們帶到桃樹林,挖坑,埋起來。
白擺喜靜,自從他将海洋館内的各個生物抽了個遍後,就很少有不長眼的生物過來,所以他已經好久沒有來過了。
白擺操控着五隻髒髒的觸手将五隻巨大的鳄魚屍體一個疊一個的摞在一起,然後開始刨坑。
告訴他的屍體要入土為安的人類,健忘的白擺已經不記得是不是飼養員老劉告訴他的了,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直都有踐行。
枝繁葉茂的桃樹交錯排列,樹枝簇簇桃花嬌豔如滴,白擺移動觸手,将死掉的人類幼崽吊到自己面前。
他還沒有見過這麼小的人類呢。
小小的,白擺比量了一下人形的自己,連他小腿高都沒有,黑黑的,髒髒的,還往下滴水,好像有點可愛。
白擺糾結,是不是要先瀝幹水再埋進坑裡?
他看看濕漉漉的牧時野,感覺瀝幹要在這裡舉着幼崽等好久,烈日烘烤着白擺,他不想舉着,他想快點埋完回到巢穴泡進水裡。
可是不瀝幹就埋進土裡,好像會臭掉,白擺沒見過人類幼崽,他還想時不時挖出來欣賞一下可愛的人類幼崽,他不想幼崽臭掉。
白擺冷着臉苦惱,刨坑的觸手不停。
微風起,相互擁簇的桃花發出莎莎的聲響,一朵正對着白擺的桃花抖了抖,自花心出現一條白色的細縫,緊接着花蕊顫抖,一隻血粉色的眼睛悄然睜開,貪婪的盯着白擺。
樹枝與樹枝詭異的相連,似羊圈的栅欄将中間的羊羔團團圍住。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