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的出神,屋頂上傳來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
沈梨一擡頭,便瞧見了屋頂不知何時少了幾塊瓦片。皎潔的月光順着那塊殘缺,洋洋灑灑照了進來。旁邊,似乎還有個人影?
謝知行蹲在屋頂上,又拿掉幾塊瓦片,倏然蹦了下來。
毫無防備地,他就這麼站到了她的面前。
沈梨瞪大眼睛,慌張問,“你怎麼來了?”說完,趕緊起身去關窗戶,并拴住了房門。
一回頭,倏然撞入一道晦暗不明的視線。
“你真的要嫁給江賀州嗎?”他慢慢走過來,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嗓音帶着點喑啞。
沈梨不自覺後退,直到後背緊緊貼着房門。退無可退,她心如擂鼓,擡眸看着他,有些心虛地說,“對,和你有關系嗎?”
“我······”謝知行攥緊拳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兩人之間還隔着一隻手臂的距離,身影卻在燭火下交疊。他高大的身軀像一張密實的網,緊緊将她籠罩。
“你,你什麼你?你還想動手嗎?”沈梨咽了咽口水,雙手撐在房門上,緊張地摳了摳木門。
謝知行這才松開掌心,語氣溫柔下來,“怎麼可能?我隻是···擔心,擔心你一嫁過去,就成了寡婦。”
“什麼?!”
“江賀州必死,時間早晚問題。”他說,“但是你要是嫁給他,我會很為難。”
沈梨差點維持不住表情,輕輕咳嗽了幾聲。
“我怕我不想再查下去了,直接送他去死。”他的眸光一閃。在這朦胧的夜色中,顯出難得的狠戾。
沈梨阖了阖眼睫,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的陽光恣意少年郎,怎麼變成陰濕暗黑瘋批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表達他的喜歡嗎?她有些不懂了。
思忖片刻,沈梨抿了抿唇,心中還是很有怒氣,“當寡婦就寡婦,反正比當你的妾好!”
“嗯?”謝知行歪頭,有些不明所以,“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做妾了?”
“你這人,沒良心的很。你不是承認了嗎?”沈梨鼻子酸酸的,有些委屈地說,“不是你和你娘說的,希望我做妾嗎?不然她好好的會這麼問我?”
這下,謝知行總算明白了。
“我從來沒有說過要你做妾,也沒有說過現在就要娶你。那日母親要我去提親,我說我不去,我說,我心儀的人一直是你。我不知道她竟然會去找你,也不知道她竟然會提出讓你做妾的要求。”
沈梨這下恍然大悟。可,他剛剛說的這是什麼意思,沒有說過現在就要娶她?隻想談戀愛不想負責是吧?更可惡了!
見沈梨還是滿臉愠怒的模樣,謝知行有些焦急了,“還生氣嗎?”
他撓了撓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索性站的筆直,雙手别在身後,低下頭,“要不,你打我一頓吧,消消氣。”
像個犯了錯的小孩。
沈梨心中怒氣突然減輕了不少,可嘴上還是不饒人,“我哪敢打你啊。你這大少爺,金尊玉貴的,打壞了我可賠不起。”
謝知行擡頭看她,輕聲說,“随便你打,我身體好。”
沈梨的面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謝知行見狀,稍稍松了口氣,緩緩走近她,“打吧。”
說着,他握住她的兩隻手,往自己身上呼。沈梨趕緊甩開他的手,沒好氣地說,“你這是幹什麼?我像是那麼暴力的人嗎?還有,男女授受不親,誰讓你碰我手的?都不想娶我,還碰我?不要臉的臭男人!”
這下,謝知行總算知道她在生氣什麼了,沒忍住勾起唇角,“你是在氣我現在不娶你嗎?”
被戳破心事,沈梨匆忙矢口否認,“胡說八道!”
也不管她的否認,謝知行自顧自解釋,“我是想等這樁案件完全結束,加官進爵。若是你願意嫁給我,我便給你一場最盛大的婚禮。”
不得不說這個狗男人是會哄人的,沈梨心裡的怒氣一下就消了大半。
“做妾?”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正妻!”謝知行回答得铿锵有力。
“那,以後你會娶妾嗎?”
“不會!”
“就隻有我一人?”
“嗯,永遠隻有你一人。”
“那你父母反對怎麼辦?”
“不聽他們的。這樁案件結束之後,若有幸加官進爵,我自是不必受制于父親。若無法勝過他老人家,他們又執意反對的話,我便罷官歸隐,餘生隻為沈老闆打雜可好?”
沈梨總算滿意了,認真點了點頭。
下一刻,謝知行俯下身,伸出雙臂将沈梨攬入懷中。
他的下颔抵在她的肩頸。
沈梨面色潮紅,不自覺咽了咽口水,也擡手緊緊抱住了他。
得到她的回應,謝知行不再克制,伸手撩開她頸邊的長發,臉埋入她白皙的脖頸間。
灼熱的呼吸撓着她的脖頸,随後,他的薄唇覆上。
冰冰涼涼,柔柔軟軟,沈梨的内心一顫。
他輕柔的吻慢慢上移,吻上她白皙的額頭,清秀的眉眼。
沈梨渾身發軟,不自覺擡起臉,卻閉着眼睛,不敢看他。
唇齒交纏間,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