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雁翎照常去女學讀書,看上去和往常無異。到了午後,她才出門前往後街。
“秦姑娘要做什麼?”錦書和繡屏好奇地問。
雁翎有點不好意思:“也不做什麼,就是那天出門買胭脂,回來看到後街有一些賣吃食的,有些饞了,想買一點解解饞。”
“這也容易。秦姑娘想吃什麼,隻管和我們說就是。我們自會買來。又何必親自跑這一趟?”
雁翎搖頭:“可我在家待久了,也想自己出去走走。看那邊好像很熱鬧,上次就想逛一逛了。”
錦書和繡屏對視一眼,齊聲道:“那我們陪姑娘一起。”
“好啊。”雁翎笑着點一點頭。
三人一起經由後門來到後街。往前走數十步,果真看見一些售賣吃食的小攤販。
雁翎佯作好奇,實則暗自尋找賣糖人的線人。說來奇怪,她視線逡巡許久,竟沒看到他的身影。
“姑娘是在找什麼嗎?”錦書在一旁問。
雁翎歎一口氣,十分遺憾的樣子:“沒找什麼。就是上次路過好像看見有賣糖葫蘆的,還有賣糖人的。怎麼這回都不見了?我還想買點嘗嘗呢。”
她話音剛落,一旁賣肉脯的小哥就道:“賣糖葫蘆的今天早賣完回家了,至于賣糖人那個,他今天沒來,他昨天就沒來。”
“是出什麼事了嗎?”
“這咱就不知道了。姑娘,要買點蜜餞嗎?保管比冰糖葫蘆和糖人都甜。”
“是嗎?那我買一點嘗嘗。”雁翎不再多問,隻買了一些肉脯、蜜餞等吃食,和錦書她們一道離去。
仿佛她此行真的隻是無聊嘴饞了。
但她心裡着實暗自吃驚。二哥既然讓那人做線人,幫忙傳遞消息。那人肯定不會輕易擅離職守。
可他接連兩天都不在,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那二哥呢?二哥現在怎麼樣了?還在雲來客棧嗎?
雁翎心中擔憂,面上卻絲毫不顯。她将買的吃食分給賀家姐妹,自己又鈎摹畫作。
想了一想,又讓人給賀庭州送去了一些。
忙碌的同時,雁翎暗自思索,怎麼才能出門到雲來客棧一趟?
她急需見到二哥。
……
傍晚,賀庭州回到定國公府。
剛一到西院,長順就奉上了蜜餞:“世子,秦姑娘下午讓人送來的。”
“嗯。”賀庭州垂眸看了一眼,神色淡淡,“她人呢?”
“您說秦姑娘嗎?大概在松鶴堂陪老夫人用晚膳。”
賀庭州輕“唔”一聲,轉而喚流雲近前。
流雲一五一十,将秦姑娘這一整日的活動盡數禀告世子,沒有一丁點遺漏。
聽說她午後曾出去過,賀庭州眉梢輕揚:“她出去了多久?”
“不到兩刻鐘,就在後街。隻買了一些肉脯、蜜餞。”
賀庭州沉吟:“她出門之時可有帶東西?”
“沒有。”流雲想了想,“不對,帶了銀錢。”
賀庭州雙眸微阖,沉聲吩咐:“繼續盯着。”
“是。”流雲領命而去。
而賀庭州則不緊不慢,舉步向松鶴堂行去。
此時暮色四合,正是用晚膳的時候。
雁翎陪老夫人一道用晚膳,見老夫人心情不錯,她順勢說明來意:“老夫人,我想明天出門一趟。”
“嗯?想出門啊?”老夫人微訝。
與此同時,剛行到門外的賀庭州面色微微一沉,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