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任真的很好,可這并不能成為與他結婚的理由。
沒有愛,就算信息素匹配得再高又能如何?
發熱期過後,信息素帶來的依賴感淡去,他好像并不會時時刻刻想着那個人。
甯歲言撓頭,覺得自己的左右腦在互搏。
老師在講台上口若懸河,甯歲言一個字沒聽進去,轉頭低聲問旁邊的凱特:“如果你遇到跟你95%以上信息素匹配的Alpha,你會怎麼做?”
“這還用問?當然是立刻馬上跟他結婚啊!”
“星際學者都說了,90%以上的匹配率意味着天作之合,分分鐘原地結婚好吧。”
“胡說!”
凱特驚呆了。
全班都驚呆了。
講台上的老師停下了講解,擡眼望着他,“甯歲言同學,對老師剛剛講的内容有異議嗎?”
甯歲言歎了口氣,“老師,關于剛剛的信息素抑制劑,我認為您漏講了一點...”
他說得不急不緩,語調平靜,邏輯清晰.
說完,他又坐下發呆。
隻留下自我懷疑到恍然大悟的老師,和瘋狂做筆記的其他同學。
凱特歎為觀止,眼睛滿是不可置信,這,需要老師教什麼啊?
而坐在另一側的全沭,輕輕勾了勾唇角。
甯歲言瞥見了他那笑,頓時眯起眼睛。
凱特是Beta,還是談任的泥腿子,話沒有參考性。
他轉頭盯着全沭,抛出了相同的問題。
全沭沒立刻回答,而是認真地看了他幾秒,才答道:“我會結婚。”
“為什麼?哪怕你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基礎,隻是信息素的吸引也可以嗎?”
全沭顯得有些困惑,像是完全不明白甯歲言的問題:“信息素匹配這麼高,怎麼可能沒有感情基礎?”
試劑研究确實不錯,可甯歲言似乎對信息素的了解并不多。
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一直在考慮要不要跟談任結婚的問題。
沒有感情基礎的人會這樣嗎?
遲鈍的小家夥,對感情還一知半解呢。
甯歲言捧着臉,想不明白。
他渴望一個答案,卻隻得到了更多問題。
下課後,凱特收拾東西,正準備離開。
見狀,甯歲言問:“劉起的病還沒好嗎?”
凱特停下動作,苦笑一聲:“其實已經好了。但他剛好撞上易感期。之前信息素失控,醫生說他必須靜養,不能來學校。易感期配上信息素紊亂,很危險的。”
甯歲言心裡莫名咯噔一下。
他見過陸天在易感期發作時的模樣。
他很少見陸天有痛苦的時候,而且他那樣的人,隻會将痛苦發洩到他和父親身上。
甯歲言心口一陣發悶。
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事。
談任還是沒有回消息,甯歲言氣成一隻河豚。
有本事一輩子玩失蹤。
甯歲言剛走到家門,便愣住了。
門口站着一個人,衣領松亂,頭發亂成一團,臉色很是憔悴。
是陳修。
他們認識這麼久,甯歲言從未見過他這副樣子。
見到他,陳修的眼睛頓時亮了,幾步上前,嗓音急切:“甯歲言同學,我,我為之前的行為向您道歉。”
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用了極大的勇氣才說出口:
“上将情況很不好。”
“求您幫幫我們吧。”
“好,他怎麼了?”
反複提醒過自己,可這時甯歲言卻聽到了自己毫不猶豫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