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看仔細了,當真是他?”
“看仔細了,李捕頭!”
黑臉公子容一,一臉不爽,他知道自己長得黑,但也沒必要來一個人就說他黑吧!
‘祁若安’站起身來:“既然李捕頭已經證實了祁某的護衛所言不虛,我等也就告辭了,至于那匹馬……”
李扶搖主動提出:“縣衙中也有不少良駒,祁公子的護衛去擇一匹,以此來換你們的紅馬,祁公子意下如何?”
“有何不可?”‘祁若安’替容一做主。
他們一行人離開後,李扶搖才再次看向方鐵嘴:“你跟我來!”
李扶搖讓他帶到那匹馬跟前,讓他辨認:“你仔細看看這匹馬,可是你賣出去的那匹?”
方鐵嘴走到馬匹跟前,将馬仔細打量:“正是小人賣出去的那匹馬,李捕頭您看,這匹馬的耳朵上有一個小缺口!”
李扶搖一看,果然,這馬的左耳上缺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那這匹馬你是從何而來的?”
“是别人賣給小人的!”
“誰賣給你的?是男是女?又是什麼時候賣給你的?”
方鐵嘴陷入回憶。
“是個男人,比小人高出一個腦袋,不過挺瘦的!”
“前日下午,馬市都要閉市了那人才來,小人沒見過那人,而且他應該是想隐藏自己的身份,帶着鬥笠穿了一身素色麻衣,倒是看不出什麼特别,不過那人聽口音不是咱們松陽縣的,而且他手上有一個胎記!”
“胎記?”
“是的,小人給他銀子的時候看到了那人的左手手腕處有一個紅色胎記!”
“那你可看清了胎記是什麼形狀?”
“這……小人就沒有看清了!”方鐵嘴搖搖頭,他當時也是餘光瞟到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後面若有事我再讓人傳喚你!”
“小人告退!”
方鐵嘴離開後何山湊到李扶搖跟前:“頭兒,那咱們是不是要去找這個左手上有一個胎記的人?”
李扶搖歎了一口氣:“是要去找這人,不過無異于大海撈針啊!”
不過下一瞬,李扶搖又立即振作起來:“你讓人這幾日把守着縣城各個出口,就說縣衙丢了貴重東西所有出去的行人都要檢查!”
‘祁若安’一行人離開縣衙後,見着周圍無人,容二迫不及待地問:“主子,縣衙的人他們是在找……”
剩下的話被‘祁若安’一個眼神堵回腹中。
“容一,容二!”
“在!”
“你們倆這幾天一個去盯着那位李捕頭,一個注意一下縣城中的動靜,沒準兒咱們能借助這位李捕頭的手找到人!”
容一皺眉:“就憑他?”
‘祁若安’眼眸中都是笑意:“就憑她!”
容一還是不懂:“主子,屬下不懂!”
‘祁若安’這會兒心情好,好心替他解惑:“你可知道松陽縣的縣令是誰?”
“容一不知!”
“是秦松!”
容一知道這人,當年也是京中的風雲人物了:“秦松?前刑部尚書李宏的學生?”
“不錯,李宏的學生!”
“可是他怎麼在這兒做個小小的縣令?”縱然李宏死了多年,可他的故舊仍在,他唯一的學生,怎會無一人照拂!
“當年李宏尚在,秦松因為性情耿介,見罪于皇帝,被貶到蜀中多年。”‘祁若安’眼神幽深,想到一些往事,眼底似乎有些懷念的意味。
“秦松這些年,從黎州到涼州,又從涼州到了松陽,每到一個地方就将那處治理的井井有條!”
“按理說他有政績,早就該升遷了,可是卻偏偏到了松陽縣做了一個小縣令,你說奇不奇怪?”
容一略想了想,試探着開口:“他得罪了皇上,不敢進京也是有可能的!”
‘祁若安’搖頭:“恐怕不是他不敢進京,而是有别的計劃,李宏唯一的學生,卻一直在縣令的位置上打轉,怎麼聽怎麼覺得難以置信!”
容二聽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是那位李捕頭是秦松親自提拔的,其手段能力想必都是信得過的,何況咱們想找的人也是這位李捕頭的想找的人!所以主子是想借李捕頭的手……”
“在别人的地盤上行事,終究沒有那麼方便,能借這位‘地頭蛇’的手,自然省時省力!”‘祁若安’挑眉,嘴角勾起玩味的笑。
“我估摸着這會兒城門口、碼頭都已經戒嚴了,就看咱們和這位李捕頭誰能先抓到這隻老鼠了!”
容一武藝高強,卻少了些玩弄人心的手段:“主子竟對這李扶搖有這麼高的評價!”
“方才你看我與他的堂中閑話!若是常人,我怕是要打聽不少消息出來,可方才和這位李捕頭說了一盞茶不止的功夫,除了知道他的姓名你看我還打聽出别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