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年話更加真證實了李扶搖的猜測。
“鎮上近來不太平,你們知道嗎?”
普通老百姓沒事不會往城裡走,聽到李扶搖的話,張大年搖搖頭,一臉茫然:“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李扶搖扶額,面露苦惱:“縣城裡鬧了賊,最近我們的人正在四處搜捕,不過還是有些漏網之魚逃竄出來了,我擔心他會躲到周圍的村子裡,萬一傷害了無辜百姓……”
張大年一臉擔憂:“哎喲,那可是不太好啊,回頭我得叮囑一下,讓大家注意!”
李扶搖苦笑着點點頭,十分贊同:“是啊,所以我才到你們村子裡來看看,若是出現了什麼生面孔,或者發生什麼奇怪的事,你們一定要盡早通知衙門,我們好早日抓到賊人!”
張大年把胸膛拍的砰砰作響:“李捕頭你放心,村裡隻要出現了不認識的人,我們一定上衙門通知你!”
一路走到村尾,李扶搖不必仔細看,都能發現這裡的房屋和昨夜看到的别無二緻,但是唯有一樣不同。
那就是,昨夜發生過打鬥的地方,此刻竟然絲毫看不出痕迹。
這明顯不對!
就算血迹可以沖洗,可是那些被刀劍斬斷的草和樹,不可能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這裡的泥土也沒有被翻起的痕迹,所以……
李扶搖再次詢問張大年:“周圍離得近的村莊有哪些,我一會兒也過去看一眼!”
張大年搖搖頭,正想說周圍沒有離得近的村落,又頓住:“李捕頭,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怪事。”
“大概是半年前了吧,鐵牛上街說是遇到一個人要往張家村來,他還以為是來咱們村子探親的人,結果都走到村口了,那人說不對,就下了車牛車又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後來鐵牛還給我說起這事,怕是哪家的親戚走錯了路,結果一問,咱們村中近來沒有說要來探親的親戚!”
“不過當時我聽了這事隻以為是那人記錯了村子的名字,沒往心上去,您知道咱們這稍微遠點的什麼劉家村,王家村,以姓為名的村子不少,所以我們都以為是他記錯了,經您這麼疑問,我倒是覺得有些奇怪,要不我把鐵牛叫過來,您問問?”
“不必,想來是記錯了!”李扶搖在昨夜躲藏的那處地方仔細看了一遍,雖然地形相似房屋布置也一樣,但是絕對不是昨夜的張家村。
她心裡有了數,就打算往回走。
剛到村口,就遇到守在那的衙役:“李捕頭,我們頭兒,有事找您!”
這是何山手底下的衙役。
李扶搖皺着眉,心想,她不是讓何山去找秋菊了嗎?找她做什麼?
看着衙役有些為難的神情,張大年十分識趣地往旁邊讓了點。
衙役有些吞吞吐吐地開口:“我們往缥缈樓去找那個秋菊姑娘,那姑娘卻以死相逼,不許我們靠近,雙方僵持不下,我們頭兒沒辦法了,隻能讓我回來,請您……”
李扶搖擡頭看了下天色,時間還早,這會兒她想了解的事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轉身對着張大年點點頭:“那行,今日就先到這裡,後面發現了什麼不對就趕緊到衙門告訴我!”
張大年忙點頭:“李捕頭放心!”
缥缈樓就在東街最繁華的地段。
占地極寬,蓋了足足三層樓高,光是看外面的飛檐翹角,就能窺見裡面富麗堂皇的模樣。
現在還沒到她們的營業時間,所以樓裡很是安靜。
不過又因為何山這些黑臉差役的存在,又莫名給樓裡增添了些壓抑的氣氛。
老鸨在一旁急的額頭冒汗,又不敢招惹官府的人,又怕傷了秋菊。
樓上樓下有不少看熱鬧的人。
都是樓裡的丫鬟、姑娘,一個個的早就對這位秋菊姑娘好奇已久,可是有老鸨提醒的話在先,也不敢輕易招惹。
如今好容易逮着機會,可不得伸長了脖子!
欄杆旁,柱子後,到處都是好奇的眼神,起初還看一眼,躲一下,生怕被差役注意到了。
不過,看久了,她們也發現了,這些差異還挺好拿捏,也沒有傷害她們的意思,一個個的都開始冒頭,大剌剌地盯着這邊看。
何山在一旁急的來回走動,看到李扶搖,如蒙大赦,飛快跑到她跟前:“頭兒,抱歉,你吩咐我的差事,我也沒辦好!”
随後,他十分無奈地往秋菊的方向看了一眼。
李扶搖終于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秋菊姑娘!
怎麼說呢?十分符合李扶搖心目中對于花魁的印象!
一生狐狸眼,眼尾上挑,眼波流轉中盡是媚态。
李扶搖身為女子看得都要動心了,倒是十分像她想象中的妲己。
不過美人手上的動作有些煞風景。
她竟持着一把短刀比在自己脖子上,纖細嫩白的皮肉都被鋒利的刀刃劃破,有絲絲紅痕出現在白皙的皮膚上,十分礙眼。
秋菊看到李扶搖進來,也不必人介紹,自己就放下了脖子旁邊的利器,對着李扶搖行了一個萬福禮:“李捕頭,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