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帝現在腦子都是暈的,聽見李貴妃的要求自然也沒細想就答應了。
隻聽的李貴妃喚了一聲,兩個内侍帶着一個穿着玄甲的人就上來了,然後把他壓的跪倒在地,才轉身離去。
“你是……”
見的那進來跪倒的人身着玄甲,明顯就是蕭嶽铮手下的玄甲軍。
果不其然,那人開口道。
“小人是蕭元帥麾下玄甲軍士,前日裡受了些傷姿态不雅,望陛下見諒。”
那人擡眼看向嘉和帝。
如是沈知微見的這人容貌必然大驚,這家夥就是那日踹翻街上老人攤位被蕭嶽铮重罰的軍士。
嘉和帝見的眉頭深深一皺,喑啞說道。
“你有何事這麼急着見朕?”
“小人……小人自幼欲報效國家,所以才投身軍旅,可是……可是前夜裡,小人在營房中,聽的動靜……見的、見的蕭元帥倒提長鋒往皇宮這邊走了,小人在軍中的好友也探的消息,聽說、聽說……”
“聽說什麼?蕭元帥有何企圖?”
“蕭元帥帶着一批披甲軍士潛入禁中,是千真萬确的消息!”
那人被嘉和帝一吓,立刻改變語氣,變的笃定無比。
“是麼……哼,罷了,愛妃這人朕等下找人領走,放心朕自會好好保護,至于蕭元帥的事情,你無需挂心,朕自會處理……”
嘉和帝聲音變得喑啞起來了,站起身的瞬間已然把對蕭嶽铮的稱呼都改變了,但他到底老辣并未發作,隻是眯了眯眼,然後披上黃袍,叫的人來,上朝去了。
等嘉和帝走了一段時間後,李貴妃才冷笑起來,她咬着自己染着豆蔻的指甲,聲音又恢複那張尖酸刻薄的調性,仿佛剛才柔柔弱弱如水一般的女子不是她一般。
“這邊已然安排妥當,還是快些聯系父親吧~”
——
另一頭,沈昭景已然到了蕭嶽铮的營房前面。
許是上次的事情,蕭嶽铮沒有出來營帳迎接,隻是派人把他接了進去。
沈昭景提着一盞燈籠,幽幽的,明明是明黃色暖調的燈籠,不知為何讓人感覺到有些陰冷,仿佛是鬼火一般在寂靜的軍營引着路兒。
到的蕭嶽铮的營帳前,蕭嶽铮并未出門迎接,隔着營帳沒好氣的說道。
“五皇子又來本帥這兒做什麼?是想見見本帥那日是否有被禦林軍抓住麼?”
蕭嶽铮早已查的信息,原本那日禦林軍那個時間點根本不會出現在太醫院附近,必然是有人報信,而全天下除了他自己和自己帶的玄甲軍,隻能是營帳外的這五皇子才知的那日他會去探宮。
“哎,元帥安康,便是比什麼都好的事情,那日突發有因,孤也不知道是何緣由,說不定是孤那皇妹告的先呢,畢竟父皇老誇她冰雪聰明!”
沈昭景話鋒一轉想把鍋甩給沈知微。
“胡說!她要害我,那日把本帥交給禦林軍,豈不皆大歡喜?
本帥看你說的那些事兒,全是空穴來風,微兒擔心景珩本帥是看在眼裡的!你,給本帥快些走吧,休要惹的本帥等會上殿參你一本去!”
蕭嶽铮一聽沈昭景提起沈知微的事,氣更是不打一處來,那日沒沈知微他必被抓在禁中,那時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原來那晚還有這樣的事情啊!
卻不想,沈昭景聽的并未退縮,他腦子也是極好的,眸子轉了轉,立刻從蕭嶽铮的隻言片語裡聽出那天發生大緻情況。
看來這條路子不行,得換條路子了……
沈昭景笑了笑,溫文爾雅這個詞仿佛便是為他造的一般,他不急不徐開口道。
“元帥莫氣,事出突然,也是昭景沒有預料到的事情。您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少帥想想啊,孤可沒說謊啊,您想想少帥人一向勤勉,您上京已然多日,他可曾出現在京中任何營房軍旅裡?這如不是真出了事兒,為人子者,怎麼不會來拜見父親?為将者又怎會不來親自領軍?
您且給孤一炷、不,半柱香的時間,再與您說說這事兒的緣由。
唉……孤尤是好心,不忍忠臣良将再演那未央宮的事情……”
帳中人這次沒有說話,但人影似乎抖動了一吓。
沈昭景見的,知道自己的話已然潤進了蕭嶽铮的心裡。
他再往營房走了兩步,立于門前,遙遙一揖道。
“您說,既然知微她心系景珩,孤也覺的她不過是個小女兒家,必做不了這般大事。
那是誰呢?隐的了京師衆人之口,朝臣們紛紛不敢議論,似是蕭少帥人間蒸發一般,站于長公主背後之人是誰呢?元帥不妨猜猜……”
話音未落,蕭嶽铮已然走出營帳,但他沒有開口,冷冽的目光似乎穿越眼前的沈昭景直直往那皇宮方向盯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