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娟的國籍不是華國,資産力量雄厚,國外勢力很硬。
他來做柳家秘密的“詢問者”,柳書棠壓根毫無報複之力,也無法把帽子扣在陸宴故意設下鴻門宴身上。
那麼陸宴就可以順着國際友人的“好奇心”,讓柳書棠和宋茹今晚,無路可退。
這一切,柳故玄并不知道。
但眼下情況,他又怎麼不懂,這些人是陸宴的刻意安排。
陸宴讓王美娟來做這個“好奇心”重的人,沒有上演霸氣替他出頭的行為,很好地保護了柳故玄的自尊心。
這樣看起來,是他自己完成複仇的一系列舉動。
“他奶奶的。”柳故玄低低罵了一句,心裡漲漲的。
陸宴對自己的好,超出自己太多認知。
他該怎麼還?
他看向在人群裡遊刃有餘應酬的霸總,怪不得這人眼睛那麼多血絲,還以為是單純沒休息好。
原來是一夜未眠,為自己做了這麼多。
這一桌的談論很快吸引周圍其他人的加入,柳書棠和宋茹臉色再難看也無法阻止人們光明正大地小聲談論他家孩子的離奇死亡事件。
“要我說那孩子也許命大,壓根沒死。八歲也不小了,要真的做了活人祭,死裡逃生,那孩子跑了哪敢回來?”
“肯定要回來的,這種仇恨,能忍?”
“我也覺得,沒準那孩子還活着,畢竟屍體沒找到。”
“當年我記得是莫甯說的吧,那孩子魂飛魄散了,就算屍體不見了,也活不了。”
“你們不要以訛傳訛!”柳書棠聽不下去了,他黑着臉,狡辯,“當年找不到孩子屍體,我們多着急?請大師算算找找,不行嗎?”
“早些年你們兩口子打孩子不就因為覺得孩子喪氣,說能看到鬼?怎麼孩子死了,反而相信人有靈魂,找起來大師招魂了?”張夢國冷笑,走過來加入讨論,給了柳書棠和宋茹重重一擊。
“啧!打孩子?”人們齊刷刷看着柳書堂夫妻。
柳故玄微笑看着事态發展。
張夢國當年經常往他家跑,多一半的原因就是看着孩子太可憐了,總挨打。他去了還能攔一欄,買點藥給孩子塗塗。
柳故玄記得他的好。
“我可記得,當年柳總一邊拿皮帶狠狠抽孩子,渾身是血的柳羽柯被你大冬天扔出去,你暴躁大喊,“死了得了!天天說你爺爺陪你玩!你爺爺死了!喪門星”。”張夢國不緊不慢,又上了一劑猛藥。
“我天,看不出來柳總人模狗樣,見人就笑,背地裡竟然是虐童者?!”
“所謂不是一家人不如一家門,柳羽柯身上當年還有很多被宋茹這個親媽又打又踢的痕迹。”張夢國繼續抖落真相。
就是因為他們總打孩子,張夢國看不過去,提出解除合作,反而被柳家記恨,奪走了一切。
他恨得牙根癢癢!
柳故玄真不想回憶那些灰暗童年,可回憶不聽使喚,在張夢國的聲音下,巨浪滔天一般拍打着他的痛點。
他閉上眼,揉揉眉心,讓自己冷靜。
這些話,都被陸宴聽到了。
他看似雲淡風輕地和一些人偶爾說着什麼,心裡卻也翻起了滔天巨浪。
原來柳羽柯竟然過得是這樣凄慘的日子,他不會讓柳書棠和宋茹有好日子過。
“救命!這個女人竟然如此惡毒?”王美娟啧啧幾下,鄙視看過來,“我三個兒子,我一巴掌都舍不得打。”
今晚上的宴會主題是什麼,大家似乎都明白了。
讨論度持續上漲。
柳書棠知道今天這局沖着自己而來,氣得冷笑。
“張夢國!你在這放什麼狗屁!”宋茹氣壞了,臉色難看,嘴角輕輕抽搐,指着人罵。
“陸總,我倒是想知道,這位究竟是不是我兒子?”柳書棠盯着柳故玄。
局勢發展,他很難不多心。
“柳總這話,有些奇怪。”陸宴看了一眼柳故玄,神色坦然,“我新聘請的保镖兼職會點玄學的人,是不是柳總兒子,需要問我?”
陸晏難得用了反問句,上滑的強調,卻更添王者風範。
柳書堂磨了磨牙。
這時莫甯自信開口:“這位小友,并非柳總兒子。”
他探查出的結果,柳故玄的靈魂和柳羽柯完全不同。
莫甯見過小時候的柳羽柯,記得他的靈魂,雖然也是八字極陰,但和現在這位,沒得比。
這位的陰裡,還帶着強烈煞氣。
遠比柳羽柯那種單純的小孩子魂魄有用多了。
若将這種極陰魂魄被他煉化的厲鬼吞噬,做成傀儡,就能輕而易舉化解陸宴的極陽之體,搶奪陸宴運勢,輕而易舉。
柳書棠可是說了,到時候,會讓他成為最大的股東,躺着拿錢就行。
比他現在待在毫無前途的道協爽多了。
柳書棠非常相信莫甯,對着陸宴冷哼一聲:“你倒是厲害,能找到和我兒子幾乎等比例長大的人。”
好久不說話的柳知衡,突然笑嘻嘻插了一句:“爸,我聽明白了,我還有個哥?”
柳書棠:“……”
宋茹:“大人說話小孩子别插嘴。”
“你不知你有個八歲死了的哥哥?”有人無語,沒想到柳書棠的人設維持得那麼好。
“以前參加聚會時,偶爾還提出自己對想念意外身亡的孩子呢。”
“結果在家對小兒子是絕口不提他們對上一個孩子的愛?”
“柳羽柯,都十五歲了。”
“能瞞這麼久,看來是一點不想提,真沒看出來他懷念,他有愛。”
大家的嗤之以鼻,非常明顯。
“诶,爸,咱家墓園裡那個無名小墳包,沒命名姓,你倆從來不管的不會就是我哥的墳吧?”柳知衡佯裝天真。
“你!”柳書棠差點沒被他氣暈過去!
“柳知衡你想斷零花錢了是吧!”宋茹面目醜陋,“閉嘴!”
“哎呀,柳羽柯那孩子死後待遇也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