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跟我解釋一下嗎？”
顧茜端坐在沙發上質問沈律。
沈律坐在沙發上沒說話，臉色疲憊，心裡不耐煩。
他需要跟她解釋什麼？他們是什麼關系？他們有正式交往麼？
“沈律，說話！”
顧茜突然發怒！
“很晚了，你該回去了。”
沈律說，他溫柔帶着淡淡的冷漠，顧茜一下被激怒，站起身狠狠盯着他，眼睛都紅了！
沈律卻沒理會。
顧家大小姐确實身份尊貴，但是他沈律也不是會跪舔别人的人！
顧茜受不了冷落氣得拿了包就走，沈律也沒有追去，他靠在沙發上，疲憊的阖上眼睛。
*
林徽墨回到家看到她哥站在家門口徘徊，她趕緊用手擦眼睛，怕她哥看出蹊跷來。
李知衍看她手忙腳亂的模樣，眼神中露出一絲淺淺的無奈，遞了包濕巾過去。
“謝謝。”
林徽墨趕緊抽濕巾按眼淚擦臉。
林徽甯走過來，李知衍先下車，他跟林徽甯打了聲招呼：“大哥。”
他這一聲大哥喊得林徽甯腦子懵了足足三秒鐘，林徽甯多聰明的人，立刻就明白了這聲‘大哥’的含意，他沒應聲，隻點了下頭。
“哥，你怎麼回來了？”
“你說我怎麼回來了？”
林徽甯沉下臉，林徽墨上前挽着他撒嬌：“我就出去散個步，你至于嘛，我都成年了。”
“謝謝你送嘟嘟回來，進屋坐會兒再走吧，天也不晚。”
林徽甯客氣的邀請李知衍。
李知衍不是第一次送林徽墨回家，往常他都是不進屋的，把人送到就走，今天他居然點頭了。
“姑姑～”
林徽墨一進屋林競就奔過來抱住她。
“阿姨做了草莓蛋糕，趕緊去吃。”
林徽甯說林徽墨，林徽墨摟着林競扭頭問李知衍：“李知衍，你吃嗎？”
“我不吃甜食。”
李知衍拒絕了。
林徽墨心裡徹了一聲，心想你成天口袋裡不知道裝了多少大白兔奶糖，你不吃甜食？
林徽墨跟林競去吃蛋糕了。
李知衍看林徽甯。
“我有事情和您說。”
“呃……”
林徽甯愣了下起身：“去書房吧。”
林徽甯領李知衍去書房談事。
“請坐。”
進了書房，林徽甯擡手邀請李知衍坐下。
“物理研究所打了三次面試電話，林徽墨都拒絕了，我希望您能勸勸她，這是非常難得的機會。”
林徽甯低頭喝茶。
“其實她留在京大的研究院也很好，待遇也很好，還自由一些，她的性格其實也不适合進體制内。”
林徽甯說。
這件事他知道，林徽墨說了不去物理研究所了，他也沒有反對。
“所以這件事是您的意思。”
李知衍目光微微一緊，透出些許壓迫感。
“那您就應該知道這不是她的真實想法，她之前是非常強烈的想進物理研究所的，隻是因為您出事受傷，導緻她心态發生變化放心不下您，所以選擇舍棄自己的夢想。”
“這年頭夢想很重要麼？”
林徽甯笑，有些不以為然。
李知衍表情嚴肅。
“對世上大多數人來說夢想不重要，但對于我和林徽墨來說，夢想很重要，她這樣高的智商學曆，你不該讓她埋沒，我希望你能再慎重考慮一下。”
“她要是進物理研究所就要離開京市，一年到頭也回不來幾次。”
林徽甯抿緊唇。
他舍不得。
再親的感情分開久了也就淡了，他不願意，趙柯已經不在了，他隻剩下這個妹妹了。
“她已經長大了，鳥兒長大總要離開家出去獨立的，你不該繼續關着她，何況研究所在京市有分所，她以後可以調回來，我也一樣經常回來。”
“聊什麼呢？”
林徽墨鬼鬼崇崇在外頭晃悠，忍不住敲門腦袋探進來。
“沒聊什麼，不早了，我該走了。”
李知衍起身離開，林徽墨趕緊說：“我送你！”
走到大門外林徽墨趕緊問：“你沒跟我哥說什麼吧？沒說我在沈律那的事吧。”
“沒有。”
林徽墨松了口氣。
“我跟你哥聊，希望他能勸你進物理研究所。”李知衍說了實話。
林徽墨一愣，然後眼神黯淡下來。
“我不去了，家裡出了那麼多的事，林競還小需要人照顧，我不能走。”
“你嫂子的結果擺在那裡，林競有你哥照顧，林嘟嘟。”
李知衍第一次喊林徽墨小名：“我明白你想替你哥分擔，支撐起這個家，但你的這種選擇非常短視，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替你哥撐起一片天，而不是拘泥在一個小家裡做一把小小的傘，風大了連雨都擋不住。”
“我可以嗎？”
林徽墨心動，同時也有些茫然。
“可以，男女平等，女孩一樣可以強大到撐起半邊天。”
李知衍說。
林徽墨突然伸手。
“給我糖。”
李知衍從口袋裡掏出大白兔奶糖遞給她。
林徽墨剝開糖紙塞到嘴裡，然後靠到他車上，一面嚼一面眼神快速閃動，她在思考。
半分鐘後，林徽墨站直起身。
“我考慮好了，我去。”
李知衍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點點頭：“嗯。”
“李知衍，你下回口袋裡能不能放點别的，糖吃多了牙疼，你放點梅子吧，酸酸的那種，我愛吃。”
林徽墨突然說。
林徽墨現在牙還沒疼，但是她在防範于未然，她跟李知衍在一起，總要吃幾顆糖，她怕自己牙壞掉。
李知衍再次露出笑容。
“下次帶梅子。”
林徽墨回到家，林徽甯坐在客廳裡發呆，擡頭見她回來。
“你去物理研究所吧。”
“哥，我決定去物理研究所。”
林徽墨跟林徽甯同時說話，說完兩人都愣了下，林徽墨上前抱住林徽甯。
“去吧。”
林徽甯抱緊她，他聽到林徽墨的話心裡不僅不生氣，反而覺着寬慰，因為他妹妹真的長大了，大事上能自己拿主意了。
“哥，我會保護你的。”
林徽墨鼻子發酸，輕聲說。
她想替她哥撐起一片天。
可能很難，但她會努力的。
林徽甯摟緊她：“你是我的精神支柱，隻要你過的幸福，我就永遠不會垮掉，我隻有一個要求，盡量調回京市。”
*
顧家。
顧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眉頭緊皺。
“爺爺，真的不能想想辦法嗎？”
顧西晶想進物理研究所。
顧西晶從小就驕傲，這是她第一次請求顧璋山幫她走關系。。
“西晶，這件事不是爺爺不幫你，而是實在是幫不上忙。”
顧璋山和顧西晶說了實話。
西晶的優秀遠遠達不到研究所要的标準。
這是李知衍對顧璋山說的原話。
顧璋山早已經找過李知衍了。
顧西晶眼睛通紅，她眼中滿是不甘與難堪，一扭身快步離開家門。
顧璋山忍不住歎氣。
“爺爺，西晶怎麼回事？眼睛通紅的跑出去，我跟她打招呼她也不理。”
顧蓉和顧茜回來，顧蓉坐到顧璋山身邊撒嬌問，她是顧家老三的女兒。
顧茜說：“是因為物理研究所的面試吧，西晶一直想進研究所，但是研究所隻發了面試給林徽墨。”
“又是那個林徽墨，真讨厭！”
從老宅出來顧蓉不停的罵林徽墨，顧茜嫌她煩：“行了，你就停會兒嘴吧！”
“姐，你就嘴硬吧，你這幾天心煩不就為了沈律跟林徽墨麼。”
“那個林徽甯不就仗着自己腦子比别人好嗎？我看她沒腦子了還怎麼牛，要是腦袋被打壞了什麼物理學院，就是京大研究院都不要她！”
顧蓉呸一聲。
顧茜心裡煩沒理她。
顧茜最近很煩。
她跟沈律吵架，兩人冷戰，顧茜一直等沈律主動打電話來，但是沈律一直沒打，顧茜性格高傲當然不可能主動聯系沈律示好，兩人就一直僵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