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李知衍把林徽墨抱進屋,去放水給她洗澡,又給她找睡衣先換上。
林徽墨一直坐在床上乖乖的,看他進進出出也不鬧,兩隻小拳頭握着擺在膝上,特别乖。
“好了,先去洗澡吧。”
李知衍過來哄她。
林徽墨張開手臂要他抱。
李知衍笑,她生病的時候特别乖愛粘人,原來喝醉了也這樣啊。李知衍抱她去浴室,然後輕輕關上門。
李知衍下樓,在樓下翻看史書,看時間差不多了他才上樓敲門。
“嘟嘟,你洗好麼?”
裡頭沒有聲音,李知衍不放心開門進屋。林徽墨已經洗好了,換了他給的睡衣蜷縮在床上,在哭,李知衍馬上走過去。
“怎麼了?頭疼?”
李知衍摸她的額頭看是不是發燒了。
林徽墨拉着他的手壓在臉頰下,眼淚順着眼角一直流到他的手背上。
“哥哥……”
林徽墨輕聲喊。
李知衍一愣,然後半天沒說話。
她流淚。
是為沈律。
李知衍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悲傷,之前也有一次,她生病了發的高燒,他帶她去醫院挂水,她燒得都迷糊了,他抱她上車的時候她趴在他肩上,喊的也是‘哥哥’。
“想他了?”
李知衍低頭,大手輕輕撫摸林徽墨的頭發。
林徽墨不說話默默流淚,突然喊:“李知衍……”
“嗯。”
聽到她喊自己李知衍心中一熱,她喊他了,她心中有他。
“難受……”
林徽墨把頭埋着小聲說。
李知衍把她抱起來摟到懷裡不停撫摸她的頭發:“你沈爸的死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愧疚,别哭了。”
他懂她,知道她在難受什麼,她一直是個重感情的女孩,沈懷瑾才去世一個月,她怎麼可能不難過,隻不過表面不在乎裝作堅強。
林徽墨抽泣往他懷裡縮手臂摟緊他的脖頸。
李知衍吻她頭發不停哄她:“不哭了,不是你的錯,沈律現在過的很好,你不用擔心,将來他要是有什麼難過我替你幫他,别哭了,乖。”
李知衍輕聲哄着。
林徽甯嗯一聲點頭,她有點醉,頭也疼,李知衍的懷抱特别溫暖讓她感覺像睡在搖籃裡。林徽墨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林徽甯打電話來,李知衍壓低聲音:“大哥,嘟嘟在我這裡,她和穆白喝酒喝醉了,現在睡着了,我想今晚讓他住我這吧。”
“我去接她!”
林徽甯直接挂了電話。
李知衍歎氣,起身将林徽甯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林徽甯很快就來了,他不可能讓自己妹妹在一個男人那過夜的。
“我抱她下來。”
林徽甯進屋後李知衍起身說。
“不用,我抱她下來。”
林徽甯上樓,看到林徽墨睡的香沉,身上穿的——李知衍的睡衣,林徽甯的臉當時就變了。
李知衍解釋:“她洗了個澡換的我的衣服,她自己換的。”
是不是她自己換的他回去檢查一下就知道了,要是李知衍敢對他妹妹做什麼,别管他是誰兒子他都不會善罷幹休!
“嘟嘟。”
林徽甯喊林徽墨一聲掀開被子抱她下樓。林徽墨迷糊地睜開眼看到是林徽甯咕哝一聲又閉上眼睛繼續睡。
“毯子給她蓋上。”
李知衍跟到外頭把毛毯給林徽墨裹到身上,雖然現在是7月天熱,但車裡都開空調溫度比較低容易凍着。
看車子離開李知衍籲了口氣,林徽甯對他的态度比以前差多了,看來他媽刁難林徽墨讓林徽甯意見很大,李知衍想。
回到家,林徽甯把林徽墨抱上摟,林徽墨沾到自己的床翻了個身繼續睡。
“沒心沒肺的玩意。”
林徽甯忍不住罵:“在一個男人家裡洗澡睡覺一點防備心沒有,他是你什麼人啊,你是蠢還是傻。”
林徽甯不放心撩起林徽墨的襯衫粗略檢查沒看到可疑的痕迹他暫時松了口氣,給林徽墨蓋上被子。林徽甯坐在床邊歎氣,忍不住又摸了摸林徽墨頭發,“這麼大了,還讓我操心。”
李知衍發來微信:【大哥,她還在為沈懷瑾的死難過,你開解開解她】
林徽甯給他回:【知道了,麻煩你下回直接把她送回家,謝謝】
林徽甯生氣因為李知衍到家門口了卻隻把穆白送家裡把林徽墨帶走了,他什麼意思?分明是圖謀不軌。林徽甯突然又不安,總感覺李知衍對他妹妹不軌了,不然他把嘟嘟接到家幹什麼,讓她洗澡給她換睡衣不會是洗銷罪證的吧!
這時李知衍又發來微信:【我媽的事抱歉,我對嘟嘟是真心的,勢在必得】
林徽甯一看這條微信臉都青了!他什麼意思!勢在還必得!?這是在跟他示威麼!
早上林徽墨醒過來頭疼的要死,一睜眼看到穆白坐在她床頭。穆白眼下發青,那表情跟被吸幹了精氣的阿飄似的。
“昨晚的攻略你哥,失敗了。”
穆白幽幽講。
林徽墨立馬爬起來,來精神了:“你怎麼攻略的?”
“我裝醉勾引他親他,結果他一點反應沒有,墨啊,我現在懷疑你哥是不是性無能啊。”
“不可能!”
林徽墨立刻為親哥正名:“我哥要性無能,範思雯能愛他愛的要死麼,我哥沒問題的。”
“那就是他不愛我,對我一點感覺沒有。”
這個原因讓穆白更受打擊,還不如讓林徽甯性無能呢。穆白悲傷:“我這麼漂亮主動成那樣他都沒反應,他不是一般的不愛我啊,是一點都不愛我啊。”
兩人下樓吃飯,林徽甯已經起來了看她們:“兩個酒囊飯袋醒了?”
“你跟我過來。”
林徽甯指林徽墨,林徽墨一臉莫名,跟他去書房。
“你昨晚去李知衍那發生了什麼,還記得麼?”
林徽甯追問,林徽墨打了個哈欠莫名其妙:“記得啊,李知衍來接我,到家後他給我找衣服讓我去洗澡,然後洗完澡我心情不好,他哄了我一會兒,然後我就睡着了。”
“沒了?你好好想想,他有沒有對你做出不軌的行為?”
“不軌的行為?”
林徽墨呆了呆才明白過來:“哥,李知衍才不是那種人呢!你胡想什麼呢!”
“還挺護着他,你下回再喝酒信不信我打斷你的狗腿!簡直無法地天了,喝完酒不回家跑到一男人那又洗澡又睡覺,你真以為李知衍是聖人不會對你不軌?除非他有病!”
“哥。”
聽他說有病林徽墨立馬追問:“你是不是有病啊,為什麼對穆白沒感覺呢?”
林徽甯臉一沉:“她跟你說什麼了?”
“她跟我說了她喜歡的人是你啊。”
“我不喜歡她,你别跟着她瞎胡鬧,我才是你親哥,你要真為她好就勸她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趁着她還年輕美麗趕緊找個好人嫁了别白白浪費她的美貌,她的人生一點規劃都沒有。”
“哥~”
林徽墨抱住林徽甯撒嬌:“我喜歡穆白嘛,我喜歡她當我嫂子,穆白多好啊,她除了窮全是優點,你要不跟她試試嘛。”
“你以為是買衣服呢還試試,七天無理由包退?我說了我不喜歡她,不要再撮合我跟她了。”
“切!”
林徽墨看她哥油鹽不進她也惱了:“你一把年輕又二婚還帶着孩子,條件這麼差,你還挑呢!”
林徽甯冷眼瞅她:“我就算七婚帶着老祖,照樣一大堆人稀罕我,因為我是高富帥。”
林徽墨吭哧半天,心想算你狠!
吃早飯時林徽甯突然跟穆白說:“一會你坐我車,我送你上班,嘟嘟,你今天不上班你送小競上學。”
林徽墨心想她哥這是想通了要跟穆白交往她趕緊點頭沖穆白使眼色。穆白臉發紅難得害羞低頭猛扒飯。
上班路上穆白在車裡一直偷偷看林徽甯。
“穆白,别在我身上動心思了,我跟你說的很清楚我不喜歡你,尤其不喜歡你把心眼用到嘟嘟身上。”
林徽甯說。
穆白聽到他話臉都白了,像被兜頭潑了盆冰水從裡涼到外。
“你以為是我求嘟嘟替我撮合的?”
林徽甯沒說話表情很冷,穆白眼眶一下紅透了她心裡從來沒這麼難過過,因為林徽甯打心眼裡不屑她!
穆白裝作不在乎地笑笑:“我誤會了,我昨天喝醉了跟嘟嘟酒後吐真言說我喜歡你,她就想撮合我們來着。”
“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不知道你小地方出身的為什麼還會戀愛腦,我要是你我一定會趁年輕還美麗抓緊找一個有錢有勢的直接跨越階級不好麼,不比你整天打工一毛一塊的省着強,你要攢多少年才能付一套首付的錢,這麼不現實。”
林徽甯每一句話都殺人誅心像把刀紮在穆白心上,穆白從小被人瞧不起奚落的話聽得都麻林了臉皮也厚,從來不在乎。林徽甯讓她重新感受到了自卑。
“我真的很喜歡你。”
穆白忍不住說,她聲音都哽咽了。
林徽甯臉還是那麼冷,眼神中甚至還有淡淡的厭煩:“喜歡我的人太多了,你以為你與衆不同,其實在我眼裡你和她們沒有區别,當初我選你當嘟嘟室友,就是看你與别人不同,原來你和别人沒區别。”
“……我讀研時分宿舍跟嘟嘟分到一宿舍,是你選的?”穆白震驚地瞪大眼。
“我就這一個妹妹怎麼可能随便讓人當她室友,我調查過你,我給京大捐了錢替自己妹妹挑個室友再容易不過了。”
林徽甯淡淡說,他提醒穆白:“我們也認識這麼多年,我也是真心為你了,趁着自己年輕美麗趕緊挑男人,不要再浪費時間了,美麗是女人的資本,年齡是女人令女人蒙塵的灰。”
“你别說了。”
穆白靠車窗上閉上眼睛說,她聲音也變得有點冷。
穆白進實驗室接到林徽墨電話,林徽墨激動的問:“怎麼樣?我哥跟你表白了麼?”
穆白握緊手機心髒仿佛一隻手緊緊扼住疼得快不能呼吸了:“沒有,他讓我别再他身上浪費時間了,他把我貶得一無是處,讓我趁年輕貌美趕緊找個大款傍。”
“他有病吧他!”
林徽墨簡直不敢相信在家氣得破口大罵!
穆白用力壓住心中的悲痛:“其實他說的有道理,嘟嘟,你不要再撮合我跟你哥了真的,讓我們順其自然吧。”
林徽墨知道穆白說順其自然其實就是要放棄了,她突然難過:“穆白,對不起。”
“傻丫頭,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啊,你哥本來就沒有義務喜歡我啊,其實他說的道理,我真挺蠢的,我幹嘛不傍大款啊,嫁誰不是嫁啊,傍大傍也是一種脫貧緻富的法子啊。”
“我可能真要考慮和陸钰陽交往了,唉,再說吧,回去再跟你聊,我現在心裡挺亂的。”
穆白說。
挂了電話,穆白頭一低,眼淚就摘到手機屏幕上,她趕緊擦眼淚。
林徽墨給林徽甯打電話:“你這頭豬你等着孤獨終老吧我将來結婚了可不陪!”
林徽墨吼完不等林徽甯開口氣得直接挂電話。
林徽墨跑去李知衍家跟他抱怨林徽甯豬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