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是要做什麼!朗朗青天下,你如何能這樣!”珍兒紅着臉,斥責起了司空奴。
司空奴隻好松開了珍兒,道:“好好好,不惹我家珍兒生氣了。”
“誰是你家的?”珍兒沒好氣地道。
司空奴轉了轉眼珠,像是不經意地問道:“你家主子最近挨打了?韓伯沐何時這麼大膽了?竟連定北大将軍之女都敢欺負了?”
“唉,快别提了!還不是那個阿甯。”
“你說什麼?”司空奴忽然抓緊了珍兒,目光緊張,”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珍兒被司空奴的眼神吓了一跳,戰戰兢兢地說:“阿……阿甯……”
司空奴松開了珍兒,眼神空洞,又想起門口那小厮的話,百思不得其解。
“若真的是一個田莊的鄉下丫頭,怎麼會能給定波府大人送靈。偏偏是一個鄉下丫頭,竟然是鳳紋之女,竟是天定的太子妃殿下,怎麼會這麼巧?”司空奴越想越覺得奇怪,一時之間,竟忘了旁邊還有個珍兒。
珍兒嘟着嘴唇,眼眸中溢出了陣陣的酸味。
“司空奴,你在找我,就是為了把我晾在這裡嗎?”珍兒杏眼圓瞪地看着司空奴,那樣子似是恨不得把司空奴吃了。
司空奴聽了這話,一瞬之間就舒展了眉頭,笑着摟住了珍兒,讨好地說:“珍兒,好珍兒,不要生氣。”
珍兒闆着的臉轉瞬便紅了起來,怯怯地從腰中拿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環,飛快地塞到了司空奴的手裡。
司空奴打量着那玉環,忽然一臉壞笑:“這麼好的玉環,是你家主子的東西吧?你這小賤人,竟學會了偷東西了,不怕你主子發現了?”
“哪有?”珍兒連忙反駁着,一臉的不以為意,“我隻說,這玉環丢了,依着少夫人的性子,她定是要我來找,她哪裡想得到,這玉環本就是我拿的,她讓我來找,又怎能找得到?”
司空奴忽然怔住了,像是魔怔了一般,喃喃地道:“對啊!對啊!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我懂了,怪不得怪不得,我明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珍兒不解地看着他,司空奴激動地看着珍兒,握住她的手,道:“珍兒,你可真是個福星。”說罷,用力地捏了捏珍兒的臉,飛也似地不見了。
珍兒站在原地,大叫着司空奴的名字,跺着腳氣的不行。
“珍兒,你怎麼在這兒,快點兒,少夫人尋你。”
“來了來了!”珍兒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衣服,慌忙應道。
一進屋子,珍兒便覺得大事不好。李輕希雙手捂着臉頰,嘤嘤地哭着,而另一邊,韓伯沐正闆着臉,故意裝成毫不在意的樣子,而緊握着的手卻出賣了他。
“少夫人,你怎麼了?快别哭了,小心臉上又起紅疹了。”珍兒奔到李輕希的旁邊,安慰着她。
李輕希停了一下,見是珍兒,便更大聲地哭着。
“珍兒,我的心好痛好痛,我根本忍不住,我好像控制不住我的淚水了,因為我的心快要碎了,就像是那次打碎了的玉珏一樣,碎了滿地……珍兒,還好有你,不然我孤零零的,可要怎麼辦啊!”
李輕希抱着珍兒的腰,哭着說了一大堆。
阿甯在太子府,被困在這樁婚事裡無法動彈,可她不知道的是,不止她一個人被困,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在想着她的婚事。
這天丞相突然造訪,她原本整理了一番出門見他,可誰知丞相絲毫不客氣,幾乎是對她威逼利誘。
阿甯瞪着丞相,心中又急又恨。
“你……好好想清楚。”丞相看了阿甯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阿甯隻覺得心中像是憋了一口氣,丞相一走,這口氣便從胸口噴湧而出,化作一大口的鮮血,但心中的傷口還是很疼很疼。
“哥哥,你現在怎麼樣了?阿甯好疼,阿甯真的好希望能永遠和你還有爹爹在一起,可是,還沒等到那一天,爹爹就去了……我怕……我好怕你也就這樣離我遠去啊……我真的好怕哥哥……阿甯真的怕……”
阿甯在心中想着,冰冷的淚一如手腕上冰冷的血水一般,一滴一滴地落在空洞的空間裡。手腕上的傷已大都結疤了,但阿甯稍微動一下,還是會很疼。阿甯的疼不會太久了,阿甯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