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哪裡的人啊,喬納森?言行舉止像貴族一樣。”納蘭迦也不理解,他把烤魚棍子随意地插在地上,雙手抱胸詢問。
“雖然這樣說你們可能不會理解,但我出生在英國,我們喬斯達家族世世代代都是紳士。”喬納森向納蘭迦解釋說。
“英國啊,那我懂了。”納蘭迦卻很爽快地接受了這件事,并主動打開話匣子,“我來自那不勒斯,意大利那不勒斯你知道嗎?”
“一座很美麗的城市,雖然我沒去過那裡,但聽說過很多。”喬納森答。
“聽起來都是很陌生的地方呢!我來自日本,一生都在與鬼搏鬥,并未離開過故土!”煉獄杏壽郎的聲音依舊朗朗,不知道為什麼很有感染力。
“巧了,我也來自日本,不過我那兒沒有什麼鬼啊怪啊,隻有一種叫惡魔的東西。”與他的熱情截然相反,早川秋表現出一種疲态。盡管他的神情語氣看起來都還自然,但周身的氣息卻騙不了人。
“看來是完全不同的日本啊。”織田作之助說,“我們那兒沒有這些東西,大多數人過着簡單平常的生活。一定要說有什麼異常,那就是存在一些異能力者吧。”
波波利的視線一一從他們臉上掠過,她盤起了腿,一副乖巧聽故事的姿态。
“話趕話都說到這兒了,那就講講你們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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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開口的是煉獄杏壽郎。
在他的世界裡,存在一種以人為食的怪物,因懼怕陽光,往往在黑夜間行動。與他們對抗的劍士組成了鬼殺隊,世代為斬鬼而存在。鬼殺隊員能使用特殊的呼吸法,這種呼吸法賦于劍上後,能發揮出類似陽光的效果,砍斷鬼的頭顱将其殺死。
煉獄杏壽郎出身于有着悠久斬鬼曆史的家族,他也子承父業,成為了鬼殺隊最強的柱級劍士之一,炎柱。
他在執行任務的途中,遭遇了鬼王手下的強将,上弦三猗窩座。為了保護無辜的乘客和負傷的後輩,煉獄杏壽郎和猗窩座拼死決鬥,一直戰至黎明。他牽制住猗窩座,原本想利用陽光将他殺死,可猗窩座為偷生,自斷雙臂逃離。而煉獄杏壽郎卻因失血過多,力竭而亡。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本來是個悲壯傷感的故事,波波利眼眶都紅了,結果煉獄杏壽郎忽然話鋒一轉,雙手抱臂,擲地有聲,自行切斷了傷感氛圍。
“但我沒死掉!反而到了這裡,順着海流漂到了這座島,還被少女你救了,我想不明白!”
“巧了,我也想不明白。”波波利攤開手,“我媽說,想不通的事就不要想了。所以我決定不想了。”
煉獄杏壽郎眨了眨眼睛。他有一雙又大又圓的橙紅色雙眼,炯炯有神,加上整個人精神抖擻,莫名讓人幻視貓頭鷹。
“唔呣,想不通的事就不要想了,還真是簡單粗暴又很有說服力的話啊!”煉獄杏壽郎笑起來,仿佛豁然開朗一般,“有道理!”
“……啊?”早川秋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壞了,“你就這麼接受了,煉獄?”
“沒錯!”煉獄杏壽郎點了點頭,承認得非常痛快,“我不知道自己為何而來,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歸去,既然如此,不如順其自然!”
波波利忍不住鼓了鼓掌:“這句話很有智慧,我要拿小本本記下來。”
“你哪兒來的小本本?”早川秋又是一陣郁結。
這個世界太荒謬了,這些人也太荒謬了,他都變吐槽役了。
喬納森冷不丁從衣兜裡摸出一個本子,因為被海水浸泡,紙張皺皺巴巴,上面的墨水也暈開了。
“不嫌棄的話,我這裡有本子。不過你得找筆和墨水,波波利。”喬納森微笑着說。
“我不要。”波波利卻搖了搖頭,“這是你從那個世界帶來的東西,就算上面的字看不清了,就算本子已經泡壞了,也是美好的記憶。我不要。”
喬納森怔了怔,而其他四人同樣被這句話震撼到。
“年紀不大,漂亮話真是一套一套的。”織田作之助輕笑一聲,面上的線條柔軟了不少。
“這話我媽媽也說過。”波波利也跟着笑起來,火光把她清秀的臉照得紅彤彤的。
“這麼一看,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嘛。”納蘭迦越過織田作之助湊到了波波利這邊。織田作之助見狀,自覺朝旁邊挪了一下,給他倆讓出空間。
“我這時候該說謝謝嗎?”波波利扁扁嘴,“可我不覺得你在誇我诶。”
“我就是在誇你,你當然要好好說謝謝。”納蘭迦也扁了扁嘴。
“好吧,那謝謝你,納蘭迦。”
納蘭迦肉眼可見地高興了起來。
早川秋欲言又止,最後選擇了止住閉嘴。他不想自己真的變成吐槽役,他不該是這個人設。
“真好懂啊。”織田作之助輕聲感慨。
“畢竟還小嘛。”喬納森笑着說。
也不知道是在說波波利還是納蘭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