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完束脩以後,柳夫子原本是打算讓宰溪再回家收拾一下行裝,準備些自己常用的東西和慣看的書籍,然後再到書院裡面正式開始讀書。
但是印姜眼下摳搜的緊,為了節省他來回所需的牛車費,愣是拒絕了這一提議。
畢竟書院裡面管吃管喝,連衣服都是統一分配,還能回去準備些什麼東西呢。
總不能回去把家裡的那口鍋給扛來,再給書院裡的小子們炒個大鍋菜吧?
而且家裡面的那些書,宰溪看過就背下來了,依着他放在箱子裡面落灰的那種架勢,就算帶過來,怕也是用來墊床腳的。
所以回去也沒個鳥用,還是直接就在這裡住下了的好。
安排完宰溪以後,印姜呼出一口氣,然後快步跑出了書院的大門。
把宰溪給關了起來,她這下子總算是可以放開手腳,好好的研究一下自己的賺錢之道了。
……
都水鎮雖然隻是一個鎮,但是它内裡的人口也實在算不得少。
印姜在大街上走訪了解了一番後,統計到都水鎮裡大概有十六個村子,各個村子人口分布不太均勻,但加在一起的總和大概得有三四萬人。
她現在先在書院附近開上一家蛋糕店,如果賣的效果好的話,就可以考慮在稍大一點的村裡也開上一個連鎖店。
如果生意再好些的話,相應的果幹店、果茶店,她以衍生産品的形式開上幾個,想來也會是不錯的想法。
這樣一家到多家,小錢到大錢,怕是都要不了兩年,她就可以還清沈瀚飛家的銀子,并且籌夠修繕村子裡面爛路的錢了吧。
但是這些美好暢想的前提是,她得先找到一家合适的店面,來把自己的蛋糕店做起來了才行。
美滋滋的印姜邊走邊看,不一會兒倒真是讓她找到了一家還不錯的空置店鋪。
“這位大姐,請問一下這家鋪子空着是打算對外出租嗎,您可知他家的老闆現在在哪兒呀?”店鋪緊閉,印姜隻好向旁邊一家飾品店的老闆打聽了一嘴兒。
這老闆是個三十歲上下的婦人,聞聲上下打量了印姜一眼,在撇清她的衣着打扮以後,臉上帶了幾分敷衍,“我就是老闆,不租,賣。”
小鎮上的房子大多數都是不出租的,他們自家修建,遺留至今,幾乎都是自個兒用來做些閑散的小生意。
偶有幾個不想做了,要到外邊兒去發展了的,也基本都是将那房子打包給賣了出去,而不是為着那麼微末點的租金,一直操心着租房的事情。
“那又是怎麼個賣法兒呢?”印姜沒有因為老闆的冷漠而退縮,反倒是走進了她的飾品鋪打量了一眼,“姐姐家賣的這些東西都挺漂亮的呀,這隻钗子多少錢?”
老闆的飾品店裡,賣的多是女子尋常用的發钗、手镯、項鍊類的東西。因為鎮上大富大貴的人也實在是沒那麼多,所以萬分貴重的,其實也沒有幾個。
就印姜手上拿的那隻簪子來說,也就是個尋常木頭上雕了朵梅花罷了。
但是作為老闆的,多少卻還是會誇贊一番自己的東西,以求能賣上個好價格。
所以縱使因為印姜穿的質樸,而不想再過多理睬的老闆,此刻也不得不貼着笑臉招呼了起來。
“哎喲小姑娘,不是我說,這發钗是真真兒的配你呀!你别看它不是用什麼紫檀木黃花梨的好料子做的,但是這做工,這樣式兒,哪樣不是頂尖兒好的呀!”她說着又神秘兮兮的貼近印姜耳朵根,“不瞞你說,我這店裡的簪子,那可都是請大師開過光,能保佑你全家升官發财,心想事成的呀!”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你倒不如說請觀音菩薩開過光,隻要請回去供起來,必然會健康長壽,子孫滿堂來的吸引人。
畢竟在這古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生兒育女對于很多人來說,算得上是不可或缺的絕頂大事。
印姜沒有立馬順着她的話問些什麼,而是從外到裡慢悠悠的一個一個看了去,畢竟她問的問題,老闆可還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