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書尹被罰閉門思過的時候,皇帝又下了另一道聖旨。
皇帝冊封青楓道長為國師,并且下令,讓朝中大臣十日後随他前往圍場狩獵。
這樣的旨意一出,朝中人誰沒有私底下議論那些孩童真正死因的?
但議論了又能如何?
皇權當道,他們為人臣子的,難道還能掀了這天不成?
不過這天掀不了,那換一個總可以吧?
不少人心思都跟着活絡起來,可偏偏此刻,他們想換的這個人卻似乎無心朝中恩怨的事。
他也确實無心那些事情,他現在的心一顆都在謝不凝的身上。
謝不凝養了這麼久,直到這兩日才終于感覺到雙腿有了知覺。
不止雙腿,他連的喉嚨,這幾日因為偶爾發癢,也能時不時地輕咳出聲來了。
這發現讓謝不凝整個人都樂了幾分,連看着上官君墨時眼神都亮不了不少。
上官君墨心裡的歡喜自是不必多說,如果不是青楓道長如今在宮裡的話,他都想直接找青楓道長過來,問問謝不凝如今的狀況。
不過青楓道長沒來,鄭渾倒是來了。
那麼大的一個“人”,就那麼突然地出現在謝不凝的房間裡,差點吓得上官君墨拿劍劈他。
鄭渾甚至于話都來不及說,匆匆扔下一張紙條轉身就跑了。
再回到宮裡重華宮時,鄭渾臉色都白了。
青楓道長疑惑:“不就是讓你去送個信,怎還損傷了這麼多陰氣?”
鄭渾有些委屈:“我剛剛到二哥身邊,上官君墨就拿劍劈我,我話都沒來得及說。”
青楓道長:“……”
鄭渾咕哝:“真搞不懂他那麼心狠手辣陰晴不定的一個人,二哥是喜歡他什麼。”
青楓道長緩緩挑眉:“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出現的不太是時候?”
“啊?”
“對了,你不會直接就出現在謝不凝身邊的吧。”
“對啊。”鄭渾點頭:“給他們送信當然是越隐蔽越好,那肯定就得在二哥身邊了。”
青楓道長:“……”
确定了,這小子的腦袋瓜,是被陸淮商當初的那個花瓶給打成了漿糊!
不過算了。
青楓道長直接朝他招手,将他帶入内室裡面。鄭渾似乎明白什麼,轉身就想要跑。
可一隻臂膀卻突然從他腰間勾過,将他圈住。
鄭渾頭皮發麻:“臭道士你夠了明明昨晚才做……”
“不跟你再修一場,你這身體就得撐不住了。”青楓道長給他屁股拍了一巴掌:“都提醒過你離皇家人遠些你還自己撞上去……”
鄭渾不說話了,捂着屁股乖乖地被他給帶進内室。
太孫府,上官君墨看着鄭渾留下的紙條,原本頗為凝肅的神色也逐漸緩和過來。
他身邊謝不凝抓着他的袖子輕輕扯了兩下。上官君墨順勢将他的手抓住:“這是青楓道長讓鄭渾送來的藥方,你需要換藥調整,不過有味藥方我記得隻有圍場那邊才有,你跟我一起去圍場吧。”
謝不凝怔住了。
圍場那邊他現在的這個樣子,合适嗎?
上官君墨将藥方收入懷裡,彎下腰将他抱了起來,直接就朝外走,同時還吩咐下人去準備馬車,他們要出遠門。
謝不凝覺得他這決定太過突然,奈何此刻自己什麼話都說出來,隻能任由他将自己抱着。
直到被放在馬車上時,謝不凝才聽上官君墨說,他的弟弟現在也在圍場,頓時間謝不凝不皺眉了,眼底甚至還帶了笑意。
上官君墨看着他這明顯的變化,有些哭笑不得地刮了刮他的鼻尖。
兩人輕裝從簡,不過黃昏便趕到了圍場。
此刻圍場裡謝言之還不知道自己二哥也要過來。
他在鄭溫書的這裡剛剛收到消息,皇帝過幾日也要來圍場,并且讓鄭溫書将這裡提前布置妥當。
聽到這個,謝言之的眼神頓時凝了。
鄭溫書雖然不知道他跟鄭渾之前的操作,但此刻,眼神也變得明亮起來。
不過……
“圍場野獸不少,侍衛們又裡刀劍無眼的,你現在體弱需要休養,一個人的時候就别到處亂跑了,有什麼事,我跟淮商去辦便是了。”
鄭溫書是在提醒他不要亂動。
謝言之領了鄭溫書的好意,明面上沒有拒絕,心裡卻暗暗想着,等皇帝真的來了,找到機會他一定要親自動手不可!